久,我還是沒有能與他抗衡的相當實力,因此在這之前,我只能忍耐。
我疲倦的半闔著眼,問。
“西南王那邊可有訊息?”
“有。”
碧春壓低了聲音,混雜在撩起水波擦拭的細碎聲響裡。
“昨夜西南王傳來密訊,請求一見。”
我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彎起嘴唇道。
“好,那便定於今晚君臨閣見吧。”
碧春擔憂的試圖勸阻。
“殿下,您的身子今日……”
我神色淡了許多,伸手揉了揉眉心,竭力壓下焦躁的不耐。
“再耽誤下去,我怕自己都會忍不住殺了寧胥。”
她默然半晌,溫順道。
“諾,奴婢現在就去回話。”
我微頷首,聽到她的腳步聲逐漸遠離消失後,又獨自浸泡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披著雪白的袍子走出浴池。溼漉漉的水漬順著我的腳步積成一灘,我毫不在意的繞過屏風走進內室,隨手拾起書桌上的一把匕首,從鞘裡拔出鋒利雪亮的刀刃,然後在西邊的牆壁上重重劃下一刀。
雪白的牆壁上是滿滿的劃痕,個個都極深,但時間卻不同,最早的一處大概是在三年前——我行弱冠禮的半月後,也是寧胥終於忍不住強佔我多日後終於允我回府的那一日。
我欣賞著斑駁的牆壁,心裡無聲的恨意如同被澆灌的久久埋藏的種子,在不動聲色的蓄養著撕裂天地的巨大力量。
第二百四十七刀。
我微微嘆了口氣。
——
我知寧胥必定派人在暗中監視著我,因此與他人聯絡時都格外小心謹慎,而吃茶飲樂的君臨閣便是一處我常去的隱蔽之地。
我的確喜愛君臨閣的戲班子,即便無事也願意在那裡耗費一整天的時間。寧胥曾多次暗中派人來刺探異樣,都被我滴水不漏的遮掩了過去,後來他便大發慈悲的不再插手,只當我是閒來無聊時為數不多的消遣之地。
懶洋洋的打賞了戲臺上身姿婀娜的青衣後,我才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看向對面面容冷肅氣度非凡的男人。
“西南王,你剛才所說可屬實?”
西南王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沉聲道。
“本王答應與太子殿下合作,自然是抱著誠心前來。南蠻異族近日爆發了內亂,最後鎮壓眾族成為之首的百旗族主動同我做了一樁交易。”
“什麼交易?”
他瞥了一眼四周,頓了頓才壓低聲音問我。
“不知殿下是否還記得,多年前異族進貢時曾獻一異域美人,皇上將那美人收入了後宮,幾年後美人誕下了一位皇子,原本該母憑子貴,受盡寵愛,不久後卻因與侍衛私通而賜死,那皇子也被遷怒的趕往偏僻的宮室裡自生自滅。”
我細細思索了一番,好似的確是有這樁事,模糊的印象中我似乎還同那小皇弟玩過一陣,但後來他被盛怒的寧胥趕走後就沒了音訊。
“想不到西南王倒對多年前的宮闈秘事清楚的很啊。”
西南王沒有理會我戲謔的調笑,依然平靜的說。
“百旗族的族長是那美人多年的愛慕者,他聽聞了那對母子的經歷後,打算將皇子帶走,認作義子並繼承百旗族。”
我詫異的揚起眉,沉吟片刻後,心裡一動。
“所以你們的交易是,你為他尋找到那名皇子,那麼他便同西南交好?”
西南王微頷首,眉宇間卻籠罩了一層淺淺的憂慮。
“我的確已尋到那名皇子,但他處境已十分危險,甚至差點遭人暗算喪失性命,為了保護他能順利等到百旗族族長的到來,我不得不將他帶離了皇宮。不過我大部分人脈勢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