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忙碌,朝政繁忙,再加上程聰那件事跟石頭一樣壓在心上,他忽略了程嬌兒的感受。
但他沒走,真的走了,程嬌兒只會更生氣。
他耐著性子在床榻上坐了下來,這麼一來,那帷帳就枕在了他身下,蹦得極緊,程嬌兒擔心弄壞了,連忙坐起身來,
“你怎麼還不去睡?”
崔奕想了想回道,“你若是趕我走,我就在這裡打地鋪,無論如何我是要跟你睡一個屋的。”
聽了這話,程嬌兒氣又消了一大半。
崔奕日理萬機,是當朝宰相,她不該這麼使性子。
“那你上來吧。”她嘆著氣。崔奕歡歡喜喜上榻,麻溜地把帷帳放好,將她摟入懷裡,
“嬌嬌”
手開始不老實亂摸,卻被程嬌兒按住,
“睡吧。”她疲憊道,又補充了一句,
“你白天夠忙的,晚上就好好歇一會兒。”
這話像是關心崔奕,可崔奕聽著很不是滋味。
整得他體力不好似的。
“嬌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能誤會什麼?”程嬌兒其實等了他很久,到了子時,她也倦了,睡意濃濃,神情慵懶道,
“我沒誤會什麼,你快睡吧。”
崔奕見她是真的提不起興致,只得做罷,就抱著她睡了一晚。
次日又是天矇矇亮就走了。
程嬌兒醒來,心裡再次空空的。
連著幾日,就連清暉園的下人都察覺,兩位主子之間好像不太對勁,夫人不再對侯爺噓寒問暖。
直到四月二十這一日,崔奕終於得閒早早地回來了,他擰著一個盒子來到了清暉園。
才入院門,嗖的一聲,幾個石子朝他射了來。
好在崔奕反應快,抬手一陣勁風將那石子給掩下。
他怒目而視,瞪向東北邊院落裡那顆枝繁葉茂的桂花樹上面。
只聽見一道嘿嘿的聲音格外敞亮,
“爹爹,你功夫很不錯嘛!”
崔奕見是瑾瑜,登時火苗就竄了上來,神色陰沉道,
“來人,給我把小世子給抓下來!”
陳佑聽到動靜,趕忙從院外鑽了進來,看到瑾瑜居然對崔奕動手,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朝桂花樹掠去,將小傢伙給抓了下來。
正房裡的程嬌兒聽到動靜,趕忙抱著小七出來了,看到陳佑領著瑾瑜朝崔奕走去,而崔奕滿臉如罩寒霜,便覺得不妙。
她將小七交給奶孃,急忙往右側遊廊而來。
崔奕是怒到了極致,一雙眸子黑沉沉的,盯著瑾瑜,
“這是誰教你的?誰教你對著自己父親動手!若不是我有些功夫,今日豈不被你打出幾個血窟窿!”
瑾瑜見崔奕臉色嚇人,躲到了陳佑身後,陳佑哪敢讓他躲呀,趕忙跪了下來。
瑾瑜只得眼巴巴看向程嬌兒,下意識要往她身邊去,
崔奕一聲斷喝,
“給我跪下!”
瑾瑜被他一吼,嚇得哇哇大哭,雙腿直打哆嗦。
崔奕最煩他哭,那哭聲跟鑼鼓一樣在他腦海裡嗡嗡作響,他耐心告罄,跟旋風似的捲了過去,一巴掌就抽在了瑾瑜臉上。
德全和諸葛均問詢趕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二人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瑾瑜整個左臉火辣辣的,瞬間騰起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他被打蒙了,張大了嘴巴吃驚望著程嬌兒。
程嬌兒睜大了眼眸,對上小瑾瑜滿臉委屈震驚及嚇傻的模樣,一下子心疼到了極致。
“瑾瑜!”
她撲了過去,將孩子抱在懷裡,“瑾瑜,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