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清楚士兵意思的他,當即連連點頭說道:“進城進城,我,我們進城。”
“進城可以,但是得先說明原因。”旁邊的年輕士兵插了一句嘴說道,他的語氣相比於中年士兵還算和善,沒有那種不耐煩的意味。
這種例行詢問他們已經做了很多次了,反正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所以也不怎麼在意。
明州城只是一座偏遠的小城,沒有逃亡的囚犯,也不是形勢嚴峻的邊關,城門的排查自然也沒有那麼的嚴密。
“我們,我們進城。”可惜和田守就只會重複這一句話。
這讓年輕士兵和中年士兵都愣了一下,難不成眼前的這些,還真是一群傻子不成?
這時,中年士兵忽然發現了和田守的懷裡似乎正抱著什麼東西,便皺起了眉頭,走上了前去問道。
“你懷裡的是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可他才剛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被和田守一眾人身上的氣味給燻退了回來。
和田守他們有多久沒洗澡了,這點沒人清楚,估計就連他們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
他們在大海上航行了無數個日夜,然後又在海岸邊露宿了許多天,身上的味道早已經從量變轉成了質變,可謂是兩步之內人畜難進。
“你孃的,這什麼味道。”中年士兵捏著自己的鼻子,乾嘔了一聲,立即對著和田守一眾人揮了揮手說道。
“進去進去,別在這待著了。”
似乎是看懂了中年士兵的意思,和田守等人鬆了一口氣,轉身就準備進城。
“等一下。”可這時,那個年輕些計程車兵卻是叫住了他們。
和田守等人的腳步同時頓住,並握住了自己懷裡的刀,眼見著一次又一次地被攔下,他們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打算。
“我們,進城。”和田守語氣生硬地說著,緩緩轉過了身來,眼裡帶著一些隱晦的光芒。
“進城嘛,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年輕計程車兵嘆了口氣,並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兩銀子來,丟給了和田守說道。
“你們自己去買些吃的吧,別在我們的城裡餓死了。”
說罷,士兵便擺了擺手,意思大概是讓他們快些離開。
這一兩銀子對於士兵來說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算得上是他小半個月的餉錢。(再提一句因為是架空的世界觀,所以不要和真實的古代對比。)
但是對和田守和他身邊的人來說,這卻是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碰過的東西。
和田守知道銀子,畢竟他從前給人當過下等武士,所以看見過這種在貴族老爺之間才能流通的貨幣。
可他卻從來沒有摸過這種東西,因為在和本國的百姓之中,銅錢才是主要流通的錢財,分為大銅判和小銅判。而銀子,則是大多數的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同樣的,和田守身邊的人也都呆住了,看著那枚銀子,他們的眼中帶著或是火熱或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是一份恩情,和田守明白,一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被施予給他的恩情,一份他本來應當用武士的忠誠償還的恩情。
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武士了。
喉嚨像是被人掐著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和田守在城門邊失神地站了許久。
突然,他跪倒了下來,手裡死死地攥著那枚銀子,將身子趴伏在了地上,如是嘶吼般地用和本國的話語,大聲喊道。
“我和田守在此明誓,日後定會報答恩人這份恩情!萬死不辭!”
士兵被他的這一聲吼聲嚇了一跳,再看向他時,卻見他已經跪在了那裡,痛哭流涕。
這便是和田守最後的堅持,堅持他作為一個武士最後的尊嚴。
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