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個村子吧,你若是走了,我現在就去把他們殺個遍。”
鍾南集的身後,陰吾立揹著雙手,亂髮之下的嘴角輕勾著。
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能夠他活動筋骨的人,他可不準備就這麼輕易放過。
鍾南集的身子猛地頓了一下,半息之後,他的身子轉了過來。
此時的道人逐漸褪去了平時那氣度翩翩的模樣。
他的雙眉倒立,怒目赤紅,身上內氣翻湧,衣袍發須無風自動,一柄三尺長劍握在手中寒光利利。
口中張開,一字一句地說道。
“賊,子,爾,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陰吾立抬著眉頭,捶了錘自己的背,聲音沙啞。
“就算是你們泰山的人都來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從剛才的交手中,他是已經看出了鍾南集是泰山派的人。說著,他看了一眼鍾南集,咧嘴笑了笑。
“要不,你就在這裡殺了我?”
他就知道,這些江湖正派,總是會這樣自縛手腳,著實好玩。
話音落下。
鍾南集的手中長劍一翻,攪得四周的風聲一卷。
長劍被道人豎在了身前,一股劍氣從他的身上拔地而起,恍若沖天之劍破雲而去。
接著他的手中掐起了一個劍訣,道路上風起雲湧,風中那孤身直立,道袍翻動。
“那就試試?”
道人的聲音傳來,語氣微冷。
霍,還生氣了。
陰吾立眯著眼睛,笑著點了點頭:“那就試試。”
······
泰山派一直以來都是名門正派,所有的弟子在入門的第一天,都會被教一件事。
這世上一死不難,一世持著一份正念,才是最難。
入了泰山的門,便要一生不負道,不負教,不負師長,不負所學,不負心中的那一份正念,做這世上最難的事。
要孤身向道,哪怕這世上沒有人做的事,只要是對的,你便該去做,這便是孤身向道。
不為什麼,只為心中那一個正字,方正不斜,要用一生來寫,一筆都不能錯的正字。
······
陰吾立剛才的那句話,讓鍾南集明白了一件事,他該殺了他,就在此時此地。
有幾成把握,他全力以赴的話,大約三成。
不過他會去做,因為他的心中尚有一份正念。
泰山門規不多,也就六個字。
我自孤身向道。
簡單易懂,身可死,但道不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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