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一彎殘月掛在天邊的時候,藍楓來到了自家門前,院子內燈火通明。
“素素應該在家吧?”他這樣想著,臉上掛著笑容,敲了敲門。
“這麼晚了,是誰啊?”門內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緊接著,門被開啟了,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你找誰?”
藍楓有些詫異,仔細看了那人一眼,疑惑道:“你是誰?難不成府上又換了新管家?”
“什麼新管家,你這小夥子怎麼說話呢?”那婦女臉色陰沉,“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只留下藍楓一人,站在朦朦朧朧的月色中,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我走錯了?”
藍楓目光四下一掃,皺眉道:“就是這裡啊。”
沉吟片刻,他緩緩抬頭,看著牌匾上的字,皺了皺眉頭。
“錢府。”
藍楓站在那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兩年沒下山,空府怎的就成了錢府?
摸著下巴思考片刻,他身子一躍,站在了高高的圍牆上。
偌大的院子裡,有一棵粗壯的福榕樹,此時正值春季,樹冠開展,但並沒有從前那般生長旺盛。
樹下,有一個圓桌,旁邊的石凳,早已不見蹤影。
“福榕樹,又叫做合歡樹,是我八年前親手栽種,它從土裡鑽出的那一小段樹根那麼顯眼,不會有錯的。”
他抬頭,掃了一眼從房間走出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目光漸冷。
那一張臉,他記得很清楚,蠻族人中的頭領錢大富,他曾經親自為他療傷,可現在,他在這裡做什麼?
藍楓眯眼觀望許久,大袖一揮,原地消失了。
“砰!砰!砰!”
“誰啊?”錢大富原本要去茅房,聽到敲門聲,腳下一頓,正要去開門。
就這時,一箇中年婦女突然從屋內衝出,上前制止道:“那人有病,說我是管家,別給他開了。”
錢大富挑了挑眉,輕哼一聲,一邊朝門口走,一邊說道:“哦?何人如此無理,我便要見識見識。”
“咣噹”一聲,門開啟的一瞬間,錢大富神色古怪地往後退了半步。
只看到門前,站著一個頭戴面具的白衣青年,那面具之上的狐狸笑臉,此時在月光的映襯下,有些詭異。
“你是誰?”錢大富警惕問道。
面具青年輕笑一聲,道:“哦,我來此地探親,想問問路。”
“探親”錢大富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問道:“你要找誰?”
“恩人名叫藍楓,曾經在我走投無路之時,救過我,現在特來報恩,你可知他在何處?”
“你找藍楓?”錢大富先是一驚,
隨即神色平緩,笑道:“他在陰曹地府,你去那裡看看,或許能找到。
面具青年身子一震,沙啞道:“他告訴我這裡是他的宅院。”
“什麼他的?現在楚雲峰落敗,他死了,便是我的。”錢大富眉頭一縱,大聲說道。
一陣風吹來,青年抬頭,從敞開的大門望去,院子中的合歡樹,徐徐落下了兩片翠綠的葉子。
“你便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了面具的緣故,青年的聲音極為平淡,聽不出一絲情感。
“什麼,救命恩人?”
錢大富仔細瞧了一眼青年的著裝,突然大笑起來,“小夥子,想必你並不瞭解我們蠻族人的行事作風,他是救了我們,但這都是他自願的,並沒有任何人逼他,對於我來說,恩人這個詞,太卑賤了,我們只認強者,喪家之犬,何懼之有?況且,他那個好心的可憐妹妹,不也死了嗎?”
“果真是刁民!”青年聲音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