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嶽的話,雲起的指揮面色嚴肅。
“你確定嗎?根據最近的情報,先是數百年不變的葡果發生了異變;額瞿離開了原棲息地,還和一軍混訓學生打了個照面;再是羅譙山出現了奇怪的菇王,現在還在驗證是否是什麼新物種;如今晚上又出現了噬鐮,突然破壞長達百年的約定進攻人類區域。
我們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意外情報是什麼,會出現在哪裡,又會在哪種異種身上。
我問你,如果這段時間其他區域出現和噬鐮今晚一樣的情況,若因為派遣軍隊去猙嶺導致某一處基地兵力不足引起嚴重後果,這怎麼負責?
我們不該只著眼更遠的以後,還得注重當下現實。沒有現在哪有未來?我們人類本來就沒有退路,不該做決定時更加慎重嗎?”
“沒有人會隨意做決定,正因為我們掌握著絕對決定權,所以我才會如此提議。”
秦嶽說的很平靜,他的目光對上雲起的部長,毫不退讓。
兩個戰場上拼殺出來的男人此時眼裡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執著。
誰對誰錯沒有定性,因為誰都沒錯。
“斑主剛才共抽調了五十萬兵力過去猙嶺,將會在那兒駐守兩個月,兩月一到撤回,既然身處你們龍國地界,在此期間的一切行動就交給秦將軍你們吧。”
一直在旁沒說話,安靜的彷彿沒存在感的斑主指揮突然開口。
雲起的賽德斯部長立馬厲眼瞧去,冷冷道,“葛蘭特將軍,你這是贊成主動出擊的意思?”
“不,是觀望,如果這次只是噬鐮睡昏頭了亂闖那自然再好不過……”
葛蘭特說了一個很冷的笑話,理所當然地沒人理他,只聽他繼續道,
“我並不贊同坐以待斃的看法,也不支援無底線地消耗兵力,兩個月是我,以及我代表的斑主國的態度。
我們願意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只要噬鐮確實有挑起戰爭的意思。但它現在回去了,從理性分析追擊到其棲息地附近戰鬥是個下策,要打就在外面打。
兩個月目前也只是個大概時間,期間噬鐮有任何異常舉動我都會加派兵力過去,如果沒有,我也會留下至少十萬人在猙嶺,另找地方駐紮,與你們龍國的軍隊一起駐守猙嶺防線。”
秦嶽看著葛蘭特一時無言。
雖有聯盟和聯軍,但事實上大部分時間各軍隊都有自己專屬的國家,只有在像今晚這類重大戰爭重大事件裡它們才會有一個共同的名字---聯軍。
不過在聯盟公民的心裡軍隊其實並沒有國家之分,因為系統裡每個人的身份證明上,都先是聯盟公民,後面才綴著國籍。不同國家的人住在同片地方司空見慣,自古就有,時間長了哪分什麼你是這國人他是那國人。長久的戰爭雖無法完全統一團結大家的思想,但在人類的整體凝聚力上確實是歷史之最。即便是軍隊裡,除了個別常搞小動作外,不同人種計程車兵們相處也挺融洽,不會排外,而且真細說起來,誰是“外”還不一定呢?
從軍校畢業的學子會被輸送到各國軍隊中,有些是學校決定的,有些是他們自己決定的,沒有人種和國籍限制,而這也是士兵們相處融洽的原因。他們接受的教育就是為聯盟而戰,為全人類而戰,而不是為某個國家、某個人。
秦嶽之所以一時無言,不是因為葛蘭特願意借兵兩個月,而是對方說的將指揮權交給他。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知道對方不是隨便說說的。
更重要的是,這其實已經是明示了
------要打儘管去!帶著我的人去幹它丫的!
這對於一直保持“你們說你們的,合理我跟上,不合理我不說話”的斑主國而言是個巨大變化,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表現出“我想幹什麼”這樣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