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勉說完話後,秦嶽便獨自一人待在院裡等自家女兒放學回家。
不知過了多久,秦嶽一時心有所感抬頭看去,然後就和正跳至牆頭的孩子對上了眼。
秦嶽:……
“你怎麼在這兒?”朝歌輕鬆一跳,單手將書包甩至肩膀走了過來,嘴角還咬著根冰棒。
“來接你回家啊。”忽視了孩子進來的地點,秦嶽如此“慈祥”地說道。
“這裡就是我家。”小孩瞬間皺起眉頭。
“這當然是你家,而且只屬於你和林教授,我說的是另一個新家,屬於我們的家。”
秦嶽走到孩子面前蹲下來認真道:“朝歌,你一個人在這裡並不安全,林教授去世的訊息我雖壓了下來,但當年發生的事情還留有一定影響,你留在這兒遲早會被牽涉在內的。”
這話不作假,當初林晚吟的話和那女人一樣引起很大反響,社會上言論(包含國內外)又分成了好幾波,一波覺得軍人為職責犧牲雖遺憾卻是對的,作為家人,作為聯盟內有影響的公眾人物,林晚吟應該支援而不是發表這種“動搖軍心”的言論。
一入軍校不能反悔,說的不應該只是當事人,還有家長。於是有部分激進分子將矛頭指向了林晚吟,字字珠璣,言語化為了利刃,層出不窮。
秦嶽查過,這些人主要是反聯盟組織的,他們希望回到各國獨立的狀態,無論大小國。林晚吟的言論被他們當做了煽動人民的藉口,要是知道朝歌的存在,還被“養”出這樣暴力性格誰知道這些人會說出什麼、做出什麼,這是秦嶽絕不允許的。
至於民眾裡的另一波則覺得,為人母心疼孩子無可厚非,誰能忍受自家犧牲的兒子死後還被指責,又不是窮兇極惡的罪犯。
最後一波則是中立思想,認為大家各自角度立場皆不同,多言無益。
秦嶽哪方都不站,他只站自己這邊。在現在的位置上越久他就越覺得思考那些事沒有意義,規則雖在,但人格是不被束縛的,總之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
林晚吟當初在明其住下後即便相處的人不多,但認識且知道她住這兒的肯定有,保險起見,秦嶽不會再讓朝歌住在這裡。
但這孩子會乖乖同意嗎?當然不會,若說朝歌體重五十斤,那其中必有反骨四十斤。
“我不去,我不怕,我不管。”
三個“不”字直接明瞭地表達了自個兒的態度,孩子利索轉身,只留給秦嶽一個後腦勺,那背影簡直張揚又瀟灑。
這小人精。
秦嶽忍不住低笑。
直說沒用,於是秦嶽採取了迂迴方式。
他揹著手跟進屋去,指著櫃子裡的一大堆泡麵一副傷心模樣。
“你在光腦裡怎麼跟我說的?說保姆機器人每天給你做好吃的,葷素搭配非常營養,讓我不要跟老媽子似的瞎擔心。
你看看你看看!這些泡麵是怎麼個意思?你就靠這玩意兒補充營養的?你的機器人不能再留了,根本照顧不好你。”
“關我機器人什麼事!它聽我的還有錯啦?”朝歌叉著腰仰頭看秦嶽很是不滿。
“它聽了,可你沒聽。”
秦嶽叫來了保姆機器人,對著這圓頭圓腦的傢伙提問。
“你為什麼不給朝歌做飯?”
“做了。”
“做了泡麵?”
“是的。”
“我讓人每天送來新鮮食材怎麼不用?”
“朝歌不喜歡。”
“我重新給你下達的指令是,根據送達的食材為主人提供可口營養的飯菜,跟她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
“你送來的都被朝歌藏起來了,她給了我泡麵。”
“為什麼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