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像等待早已預知的宿命。
一切都無所謂了。
在15號晚上,他給136打了電話:“哥哥,我可能不能很快去找你玩兒,你等等我吧。我下次來,會給施瑛施敏還有小寶寶每個
人都帶禮物,小汽車,畫筆和口水巾,好不好?”
136問:“阿沅,怎麼了?是懷孕的事情嗎?或者,你找賀先生先標記你,雖然事後可能會有處罰,但是這對他來說不會是大問
題。”
216笑著說:“不用了。一個alpha只能標記一個omega的。哥哥晚安哦。”
他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到了晚上,賀雲山風塵僕僕回來,換了衣服進了216的房間。
“怎麼一直病著?醫生來過了怎麼說?”賀雲山揉著他的手背。
怎麼瘦了這麼多?
薄薄一層皮肉,近乎蒼白地繃在骨架上,好像強撐的紙人。
216睡得骨頭都痛了,看到先生還是笑了一下:“就是小感冒呀。先生不要待在我身邊了,要感冒的。”
賀雲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手伸進216的睡衣裡,摸到支楞突兀的肋骨,“怎麼回事?最近的飯菜不合胃口
嗎?”
216閉著眼睛,感受著先生溫暖的懷抱,鼻尖蹭在他的胸口,貓兒似的蹭。呼吸之間全都是松脂香氣,溫和蓋過了辛辣,柔和妥
帖。
他很喜歡他的。真的很喜歡他的。
可是他騙了他,他又最不能容忍欺騙。
216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瘋想,到這裡來的第一天先生就在騙他嗎?
他可真是傻,怎麼這麼容易就喜歡先生了。
“被子裡這麼冷,我陪你睡一會兒。”賀雲山說著話,胸腔微微震動,震得216臉頰發紅。
黑暗中的那一點紅,是喑啞的人的喉嚨,是即將熄滅的火點,是開到荼蘼的花。
“嗯。”
216的呼吸漸漸平穩,甚至變得稀薄,像是輕柔的羽毛,慢慢地掃在賀雲山的胸口。
第二天,賀雲山叫了一輛車,他讓女傭把216的東西收拾好,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很快整出來擺到了客廳。
216只是靜靜坐著,不聞不問,看著客廳茶几上插著的一枝新剪下來的梅花。
有人說,心裡不夠靜的人是聞不到梅花的香氣的。
可是現在,216覺得梅花香氣濃烈到令他反胃。
賀雲山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溫情得要命。216的手指好像沒有力氣,被他牽著,萎頓的水仙一般。
賀雲山摟著216說:“沅沅,先生有事情要去做,不放心你,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216心裡知道,是教養所。
沒有比教養所更安全的地方了。
“好。”216低頭,長髮從耳後滑到他的臉頰,漆黑烏濃的一抹,更襯得他膚白如雪,不似真人。
他就是個漂亮的玩具。主人要把他送到哪裡去,他難道能反抗嗎?
賀雲山覺得216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第一次感到他的捉摸不透。可是現在時間緊急,他已經沒空處理這些了。
賀雲山低頭親親他的發頂,“先生很快會來接你的。”
216依然只有冷淡的一句“好。”
216乖順地上了汽車,門被關上,小箱子就放在腳邊。他轉過頭來,看了賀雲山最後一眼。
他站在清晨的日光裡,二月的光是透明的,暖度細微,他穿著黑色長大衣,裡面只著單薄的襯衣西褲,俊颯得有些孤冷,像是大
雪壓境時的一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