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沒追兵追來,後面就不會再有追兵。李桓一點不擔心在北齊境內,南梁之人能將他怎樣。
至於北齊皇室那邊,肯定會有所反應,至於到底是什麼反應,暫時不得而知。反正只要公主不慌,李桓就能定定心心一覺睡到大天亮。
“李桓!李桓!”
晨光刺眼,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床上仍在酣睡的二人。
“這個賤人,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別理他,再睡會。”姜平君閉著眼睛嘟囔一句。
李桓卻是不敢耽擱,颳了刮她鼻子,好笑道:“公主殿下,咱們還在逃亡途中呢,你心也太大了。”
說著就要起身穿衣,誰知剛剛坐起一半,胸口一陣刺痛,讓他頓時皺緊了眉頭,一陣呲牙咧嘴。
姜平君連忙起身扶著他,嗔怪道:“叫你昨晚別折騰,受了傷還不肯消停,活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李桓緩了一會,待氣脈通暢之後,趕緊穿衣下床,姜平君也只得跟著起床。她自幼習武,雖是公主之尊,卻並沒有太多嬌氣。
二人很快收拾妥當,開了門,只見嶽翎手裡拿著柄劍,還有封信,一臉焦急道:“師父留了封信就不辭而別了,你快看看!”
李桓神色一變,連忙接過信封,拆開一看,信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珍重,勿念。”
“這是師父的秋嵐劍,也是她留給你的。”嶽翎又將手裡那柄長劍遞給他。
此劍的劍鞘以楠木精雕,白玉為柄,松石為閣,寒鐵鑄就劍身,隕石磨礪劍鋒,是由蜀山十多位能工巧匠合力打造,乃門中四大名劍之一。
昨日交戰之時,李桓的佩劍被震碎了,故而寧語真將此劍留給他防身。
望著信上娟秀的字跡,還有精美絕倫的秋嵐劍,李桓只覺心裡空落落的,一時間,似乎什麼勁都提不起來。
“師父走了應該沒多久,你要去追麼?”嶽翎急問。
“追?追了作甚?”
李桓一聲苦笑,“此行諸事已了,師父本就該返回蜀山,昨日差點害她出事,陪著我只會麻煩不斷。她若能早日回到山上,我倒也放心一些。”
說著一聲長嘆,“算了,待得了空閒,咱們去山上看她就是。”隨即將信件收入懷中,對二人道,“走吧,咱們也該動身返回山莊了。”
“你真不去追?”嶽翎有些不甘心道。
“為何要追?”李桓有些奇怪,“蜀山跟雲海山莊又不同路,將她追回來,走不了多遠還是要分道揚鑣,何必白費力氣?”
“你這人……”
嶽翎心疼師父,直想上去給李桓一腳,恨恨道,“師父還受著傷呢,你就放心她獨自一人上路?”
“我不也受著傷嘛,她跟我一起,指不定我還拖累她呢。師父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這麼擔心吧。”
李桓當然也想跟寧語真多處一段時間,但人家都已經走了,硬把她追回來,多待個一天半天的,似乎也沒這個必要。
“你……算了!你都不急我急個什麼!隨你去吧!”嶽翎憤憤一甩手。
“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
姜平君不耐開口,看著嶽翎道,“你這做師妹的,莫非想撮合你師兄跟你師父?大早上嘮叨個沒完,簡直莫名其妙。”
“賤人!要你多嘴!”嶽翎惡狠狠瞪著她。
姜平君今日心情不錯,懶得與她爭吵,挽著李桓道:“咱們上路吧,這幾日桃山上的桃花應該還沒落盡,早日回去還能賞個晚景。”
嶽翎看得吃味,瞪著她道:“你是哪根蔥哪頭蒜?輪到你來指東道西!”
“哈!李桓當著天下人面,宣佈我是他的女人。”
姜平君傲然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