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聽得一愣,隨後又微微一笑,未有過多猶豫,對來人喊道:“回稟你家世子,本侯稍後就到!”
“相公!你何必搭理他?幹嘛要去他營地赴約?要敘舊就讓他來我們這敘!”羅芸一臉擔憂,拉著他急道。
“侯爺!若當真要去,我們陪你一起!”趙建安等人緊跟著道。
李桓擺了擺手,“放心吧,我一人獨來獨往,反倒輕鬆。那畢竟是我大侄子,不會對我怎樣的。”
隨後,他便下了城樓,獨自策馬往雍軍營地而去。
到了營外一看,只見大軍軍容整齊,四周崗哨巡邏,長矛弓箭,佈防密集,顯然是吃一塹長一智。
他可不會因為勝了一仗就得意忘形,他心裡清楚,上一戰能輕鬆獲勝,多少有些運氣與巧合。雙方畢竟兵力懸殊,優劣之勢並未因為上一戰而發生本質改變。
“四叔。”
這時,姜銘從營中走出,遠遠拱手道,“四叔願隻身前來,足見情意,快快裡邊請。”
“本就是一家人,你既誠心相邀,我怎可不來。”
李桓下馬入營,與他並肩而行,輕笑道,“如今這等局面,絕非我所願。世事多有無奈之處,還望賢侄見諒。”
“四叔何須道歉,是我沒跟四叔打聲招呼就領兵前來,冒昧之處,該請四叔見諒才是。”姜銘謙恭說道。
進了大帳,酒菜早已準備妥當,帳中坐滿了大小將領,還有許多侍從在一旁侍奉,場面倒是挺隆重。李桓在現場的人群中,一眼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柳思思。
“思思?你怎麼也來了?”他略感意外,快步去到她身旁坐下,拉著她手,關切問道。
“是……我娘讓我來的。”柳思思眼中含淚,輕聲說道。
李桓聽得一聲冷哼,“她讓你來做什麼?莫非想讓你與我戰場對陣?”
柳思思搖了搖頭,“她想讓我來……勸你……”
聽到此處,李桓立時恍然,剩下的話自也不用她多言。
姜銘落座以後,開口道:“四叔,如你所言,咱們本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兵戎相見。如今我父王已舉兵起事,你若願相助一臂之力,將來大事得定,不僅襄州歸你,我們還可將牧、渠二州也分封給你……”
話未說完,李桓擺手道:“我無意爭地奪權,只想一家人在襄州安身立命。皇上有恩於我,待我甚厚,我怎可忘恩負義。你娘是我大姐,我也不想與你為敵。
只要你不打襄州的主意,我絕不會對你動武。可你若還想攻打襄州,我必會全力迎擊!”
姜銘急道:“四叔!難道你就不曾想過,皇帝是故意將你放到襄州,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他那所謂的恩情,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李桓輕嘆道:“談何利用不利用,世事有得必有失,我娶了公主,得了襄州之地,理應為皇上做些事情。
無需多言,有我在,絕不會讓你踏入襄州一步。我的親人都在那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他們!”
“我們不也是你的親人!我母親一直念你的好,一直將你當做親弟弟!我外祖母自幼疼你,將你當親生兒子對待!”
姜銘又指向柳思思,“還有思思,難道她不是你的心愛之人?你就忍心對她置之不理?”
李桓語氣平靜,“賢侄,你們執意起兵,我管不了,也不懂得如何去評判對錯,我只能顧好我自己的小家。”
說著看向柳思思,柔聲道,“思思,跟我回襄州吧,我帶你遠離這些腥風血雨,好不好?”
柳思思眉頭緊蹙,輕咬薄唇,沉默不語。
李桓看得一嘆,“罷了,我理解。思思,我不勉強你,但你記住,我永遠是你的依靠,當你累了倦了,隨時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