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棘愣了下,竟然先撿起那張七,有些出神。
“王上……這底牌沒有大王啊,不太滿意?”
許久,司馬棘微微搖頭:“不……比大王更好,有了這張七……”
他緩緩放下手中所有牌:“我贏了。”
白石公望去,只見那副牌赫然是從四到k,四個三,四個a,單張二與小王。
白石公嘖嘖道:“確然如此,唯獨缺一張七啊。王上先,外界已無震天雷,怎麼打都贏。當真,比得大王還好,還妙,還巧。”
司馬棘看著桌上牌面,“所以,儘管沒有握著大王,我,還是大王……”
白石公神色微動,緩緩放下牌,裡面竟然有一枚大王。
“牌很好,大王,三個二,三張q,三張k,可惜,沒輪到我,這張大王白藏著了,沒嚇退王上啊。”
司馬棘靜靜坐著,目光卻似乎並不平靜,有一陣陣波瀾泛起。
“若是你先,一定會要。”
“是,一定會。”白石公肯定道,“且看起來必勝。”
“看起來必勝,當然會叫……”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是天算,還是人算,還是氣運……”司馬棘喃喃道。
白石公搖頭:“缺一不可。”
司馬棘呆呆看著桌面:“時機……底牌……小王……天算……”
他不知在想什麼,白石公也沉默不語,只有楊玄衣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
足足半盞茶,司馬棘忽然輕輕一掌拍在桌面上:“命東臨侯南宮信,出訪晉南。”
白石公手指微微一顫。
司馬棘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攜密函面見晉南司馬臨風,懇請他出兵,勤王!”
白石公捻著鬍鬚的手猛地頓住,瞳孔收縮:“王上……計議已定?”
司馬棘深深吸口氣:“東晉和西秦,本就天下皆知的盟友,不是嗎?”
白石公沉思片刻,點點頭:“希望王上賭對了牌。”
“總要有所抉擇,綜合所有條件,我選可能性高的,即便輸,也落棋不悔。”司馬棘聲音緩慢,卻異常堅定。
“好,但是王上還是留了後路,請司馬臨風出兵……好心思啊。”
司馬棘淡淡道:“他……能明白我的心思。”
白石公微微頷首,卻也嘆了口氣:“終歸,不那麼徹底啊……”
司馬棘有點自嘲的笑了笑:“破釜沉舟項臣幹得出來,但不是我的風格。以後,只怕在他眼裡再無信任可言,牆頭草啊,下乘,下乘……”
白石公卻搖搖頭:“江逍遙曾有句話,勝利從來不需要美學,老臣深以為然。”
司馬棘苦笑著嘆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想想都可怕。”
“是啊,所以,聖地那幫既想當還要立的,怎麼可能嬴。王上,老臣去了。”
“拜託。”
白石公離開後,楊玄衣撓撓腦袋:“大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這都啥時候了,咱就別鬥地主耍遊戲了吧。”
司馬棘抬頭看看她:“楊將軍只知行軍打仗,心思單純,其實挺好。”
楊玄衣卻笑了:“在什麼位置,謀什麼事,有些事太高,我夠不著,不如做好自己該做的。”
司馬棘一愣,凝視著她,忽然滿意的點點頭:“楊無敵,有後矣。”
九月十八,山上山下空前激戰。
山上,太子府大陣失去支撐,徹底破碎,然而變生肘腋,太子府再現兩大絕世,會同聞人仲達率領的四千親衛再度將英王拒之門外。
山下,雙方爆發迄今為止最強一戰,龍衛軍傷亡過半,貫日峰山門大陣同樣崩潰,但總算抗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