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道:“不久前被我趕走那兩個混賬東西大概便是其一員,卻也難分辨屬於哪一類。”
大掌櫃思忖道:“沒想到,枯木和老魔頭修為已經達到這個境界。”
“很可怕,我們在靜靜等候,但對頭們卻越發活躍積極,很容易此消彼長。”
“偏生聖地這些自以為是、目光短淺的傻鳥們還在內鬥,甚至想要走上臺前,人間必然被搞亂。老夫曾想引導他們去和反面對抗,但……”
“不行,”天機子搖頭:“你比我更清楚這點。反面極有可能就在正面之中,我們無法摘清。故大局不能擅變,只能看著……”
大掌櫃嘆息一聲:“千年之局,隱藏的何其困難。”
天機子也略顯疲憊:“多少代人前仆後繼,只為了那自由二字,到了這一代,種子天才集中爆發,貧道無法想象,錯過這一代,還能否有這般盛況。”
大掌櫃道:“是啊,故此我們各自下注,資其大爭以稱雄,進而號令天下。如今……我未變,長眉未變,禿子沒變,但你們幾人卻忽然變了,突兀的集中到一個人身上。老夫所知,你原本在盯著嬴無雙。”
“是,但我發現,在棋盤之上,嬴無雙的角色在轉變,這個人間,總歸需要大一統,千古一帝更適合她的方向。”
“不錯,人間九五重要性絲毫不差破局之主,甚至從長遠來看更加重要,但事有先後。人間自由,方有未來。”
天機子點點頭:“從那小子說出那句話,貧道就知道,他,來了。”
大掌櫃道:“但他來歷不明,而且最讓人擔心的,同樣是他所懷之奇學,頗有他們的影子。若他是他們的種子……”
天機子搖搖頭,小眼睛中驟然光芒大盛:“不,貧道感應其心境,知道只能是他,這是直覺。”
“不能相信直覺,我們沒有下一個千年。”大掌櫃沉聲道。
“有時候,只能相信直覺……”天機子抬頭望天目光凜冽,似欲穿透九霄迷霧……
——
漁州軍果然在岱城東門外紮營了,十萬大軍駐紮,頓時讓整個岱城都噤聲,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啊。
而整個天下也都屏住呼吸觀察著,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導致三十萬秦軍牧邊,十萬漁州軍突入岱州,女帝單槍匹馬奔赴泰嶽。
許多有心人看著,五味雜陳,坐立不安。
其中,就包括陳國公主。那日她帶上身邊護衛下山,很想親手殺死嬴無雙,但當她遠遠看到那九天凰女,竟心生懼意而止步。縱然心中恨意滔天,但雙腳不聽使喚,雖身邊有數十強者,卻最終沒敢上前。
而後,她目瞪口呆的看到了嬴無雙勢壓五老,氣貫長虹,牙齒竟忍不住咯咯打顫。
如今,站在城牆上看著那黑壓壓的漁州軍連營,更是無比惱火,滿腔恨意無處宣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男子忽然從其身後慢慢走近。
“誰,擅自登城?”
陳國公主的護衛們拔出腰刀厲聲斷喝。
陳國公主一驚,猛然扭頭望去,那是一個布衣短衫的年輕人,一雙桃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看著眼前人,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陳國公主帶著迷惑盯著他,“你是……”
年輕人輕輕嘆口氣,“才七年,已經認不出我了麼。”
陳國公主一呆,伸手製止了要拿人的護衛,盯著年輕人看了片刻,忽的神色大變。
“你——”
那年輕人注視著她雙膝跪地,大禮參拜。
“兒臣……拜見母妃。”
巨大的震驚湧現在陳國公主臉上,許久,她才驚呼一聲:“你是浪兒?”
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