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沛目光一縮:“那就是輸給了這小子,此後,朕不得不將他與那賊女同等看待。”
宮雨點點頭:“可惜,這和親一事到底無法成行。與左賢王的聯盟,恐怕還得另尋他法……”
贏沛淡淡道:“和親?朕豈會不知,以那賊女作派,和親斷無可能。只不過為了對付江凡而已。只是沒想到他突出怪招,硬生生扭轉了方向,讓那不孝女摘了出來。目下朕也看不懂,但不論什麼陰謀詭計或者障眼法這些都是花裡胡哨,在絕對實力面前皆為浮雲,朕倒是想看看他此番是否還能有命回來。”
宮雨遲疑很久道:“太上皇,老奴多說一句,此番行事雖無據可查,但女帝那邊可不太好隱瞞,若是逍遙王當真出事,老奴擔心……”
“擔心什麼?江凡小賊自以為看破朕的佈局,亂拳打散,但自己何嘗不是陷入新的更大危局。況且,江凡自尋死路,與他人何干,她想要大秦萬民歸心,就不能隨便動朕?再者,如今局勢下,賊女可不敢輕舉妄動……”
不論世人如何震驚莫名,如何議論紛紛。江大王爺已然帶著七個老頭子灑然出隴西,再次踏入北疆莽原。
然而誰也不知道江大公子有多鎮定,說實話,出來過這麼多次,沒一回比這次感覺更穩妥的,江大王爺都有種出來旅行走馬觀花的瀟灑感。
七個老頭子,就是七枚定心丸啊。
心中安定的江公子不由欣賞起風景來。
“要說這北疆莽原端的是好地方啊。”江凡由衷感嘆。
七個老頭子都不是愛說話的,唯獨樵夫年紀最小,而且喜歡聊聊天。
“這倒是不錯,萬里草場,牛羊成群,風光壯美,確實好地方。”
江凡端坐在老馬上,環顧四方:“有詩云: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等寶地,若是我華族牧區多好……”
樵夫哈哈大笑:“好詩!也足見你小子野心勃勃。然北疆蠻族已經繁衍三千年,與華族對立了也有千年以上。自古便因其遊牧方式,機動靈活,難以征服,況且大軍補給不力,又沒有城池依託,屬實無解,故歷史上雄心萬丈之人雖代代有之,卻無一不是望而興嘆,你小子又能有什麼辦法?”
江凡手搭涼棚看著遠方:“天似穹廬,自然能籠蓋四野,前人未竟,後輩接力便是……”
樵夫打趣道:“只是這天,是誰的天呢?”
江凡打了個哈哈:“只要是華族人,誰的都一樣,都一樣……”
樵夫哼了聲:“只怕你小子就是個妻管嚴。”
“哎呀,大叔,您也記住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