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地從他胸口抓出來,想掐碎這具軀體。
想盡快……
梁陳冷不防問:“我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
明韞冰手腕一熱,是梁陳牽住了他。
“——我覺得有點眼熟,這裡,那裡,那棵樟樹,那個拐角的狗啃似的缺口,還有……”梁陳頓了頓,看向那燒成殘骸的廟宇,“那個廟。”
明韞冰隨著他視線看去,那斷壁殘垣像一個巨大的黑色嘲諷,冷冷地看著他。
他表情卻紋絲不動,叫人根本看不出喜怒——連跟他連著與魂契的梁陳都感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波動,好像從前那些一提勾陳就發瘋的時候都是梁陳幻想出來的。
就在梁陳覺得他要把這個話題掀過去的時候,明韞冰開口了。
“元十一年,有小民遇大神遊春,攜一人,不可見其貌。”——他說。
這段莫名耳熟,梁陳想了一會,想起來這是他看的野史《錄情》編排的故事,原來是說勾陳跟寒蜮之主似乎有染,而明韞冰在他的書房裡動過這本書。
“你背八卦幹什麼……”梁陳說到一半,就想起來,這後面還有一段。
不可見其貌,笑語人曰愛侶,風吹紗起,似……
似你。
那於何處呢?——於清野。
過溪的古名就是清野。
遊春嗎?在這裡待了多久?為什麼要帶一隻鬼?他們不應該水火不容嗎?那神魔一戰的結果,是這樣的離經叛道嗎?為何……
他低垂下來的眼睫像有微溼,不知道是幻覺還是記憶,但一定在發抖,和梁陳的嘴唇一起。被明韞冰不由分說地吻著時,那句話在他心頭反覆地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