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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頭疼著,那邊雪豹居然頭頂著明靜就跑了!——這貨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在雪山住久了,來了神界以後專門找熱源,明明疏蕩那麼大的溫泉它不喜歡,非要在火德神君的神宮裡死乞白賴住,天天蹭人家的火烤。
上神本來就很想整治這種不著家的行為,正好趁此機會,一揮手清雲四起,長風頓時把雪豹照頭一衝,一下子吹退幾十丈,隨著旋起的濤波嘩啦一下摔在了神宮的臺階上。
鯨見勢不好,連忙假裝自己失憶,一擺尾巴溜了。
那隻小獸在這種混亂中輕巧落地,跑了兩步,看樣子本來是想直接撲進上神懷裡的,但生生地止住了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勾陳有些倉促地移開目光,對著一邊皮毛溼透的雪豹:“身在何地,就是何地之人。鴝鵒不逾濟,貉不度汶的道理你也不懂?只要你在此地,就永遠屬於我。”
雪豹一臉痛苦地開口——是個男童的聲音:“屈魚是什麼?能吃嗎?大人,我聽不懂啊。”
“就是八哥,”大神正色道,“你現在就去把窩搬回來。”
“不要!”大雪打滾,四肢亂刨,嚇退了幾隻圍觀的孔雀,“我聽不懂人話,我是畜牲!”
“……”勾陳扭頭一看,只見鬼帝正爪子扒在林瑟玉的蛇皮上,彷彿在觀察那花紋的組成。靈蛇大氣不敢出,雙眼發綠地盯著那毛茸茸的耳朵尖。
雪豹一直以來都很乖,“不”字都不知道怎麼寫,誰教的還用得著想嗎。
“上神!上神!”
忽然天邊一聲呼喚,眾人——眾獸抬頭看去,只見雲端是一個頭凸老頭騎鹿經過,原來是壽星公。
這種不請自來的客人,在短短的半天內令上神形成了一種眼角一跳的條件反射,拱手道:“您來所為何事?”
“上神,是這樣的:我永安園林九千九百九十九顆須臾果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守林神說似乎見到一隻頭尾毛白兩點的黑色幼獸……——那是什麼?”壽星公說到一半,疑惑地看向張牙舞爪的大雪和它身後那條“綵帶當空舞”的紅蛇。
被這二位保護在後的明靜懶洋洋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勾陳上宮拱手道:“那是我新……”大神難得的結巴了一下,“新養的靈獸。”
“原來如此,小獸嘴饞,怪道如此恣意——但是老朽園中的須臾果是不能隨便吃的,那是給求死之人清除陽壽的,一顆下肚,只要睡著在夢裡願望達成,就會無病無災地魂飛魄散。”壽星公說完,只覺得大神臉色頓時變得很奇怪,似乎很緊張似的,老頭又說,“再者永安園林裡的須臾果是給靈猴吃的,靈猴吃完會給疏蕩清理淤泥,如果不盡快尋回,降下責罰事小,疏蕩斷流可就事大了。”
彷彿是看大神難得的緊張,壽星公安撫道:“玄帝殿下還是寬心。那麼多須臾果,不可能一夜之間全部吃完,只要還有剩下的,就可以播種回魂,不會有重責的。”
然而大神絲毫沒被安撫到,片刻才問:“那……本座的靈獸是否需要一直保持清醒?”
“哎,這個不礙事,吃點福棗就能好了。”壽星公從袖子裡憑空抓出三顆紅棗,拂袖一揮就落在大神的掌心,臨走時還叮囑:“趁靈猴餓肚子之前一定要把須臾果找回來!不然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
神明僵硬地轉過身,正神思紊亂,驟然垂目,只見紅蟒裹著的那隻幼獸前爪交疊,閉目吐舌,似乎已經睡著了!
那一瞬間勾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第一反應就是抬手——一陣堪稱颶風的氣流霎那掐住幼獸,幾乎是瞬間就將它抓到了自己眼前。
鬼帝都還沒回神,幾顆棗子就蠻橫地被修長的指尖塞進了它嘴裡,頃刻間就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