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遭宣明帝忌諱,他若想保住他,就必須讓宣明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非謝長風。
祁淵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不怒自威,曾經二十多年的帝王生涯,讓他整個人都多了一絲雍容和深沉,平時他都刻意收斂,生怕露出分毫,但今日……他終究是表露了出來。
他語氣誠懇,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凜。
“王叔,爾等謀反已然失敗,如今還僵持在此地,無非是擔心父皇怪罪罷了。”
“其實王叔多心了。”他上前一步,沒去看宣明帝,“無論如何,王叔終歸是皇祖父之子,父皇為兄長,即便王叔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是因身邊小人之故,就算看在皇祖父的份上,父皇也不會怪罪您的。”
宣明帝挑眉,他看著自己的長子,彷彿突然發現了自己這個兒子已然不是那個藩王長子,而是真的已成長為一國太子!
宣明帝的心情很複雜,既欣慰又有些不舒服。
楚王怪笑起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
說的比唱的好聽!
祁淵又道,“淵常聽父皇說,昔日皇祖父征戰天下,無暇看護父皇和諸位王叔,長兄如父,父皇每日都會前往諸位王叔所居之處,細心照看,大小諸事,親自過問,父皇與諸位王叔兄友弟恭,敬重親厚。待天下初定,父皇為藩王,不得不遠赴封地,和諸位王叔離別,年節誕辰,也都心下惦念,節禮豐厚,並時常教導我等兄弟,要手足關愛,勿要爭執。”
祁淵一臉痛惜,“今日王叔一步走錯,淵實在難過,即痛心於父皇滿腔兄長之情,也痛心於王叔誤入歧途。”
“常言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祁淵雙目含淚,一撩下襬,跪倒在地,“王叔,如今您還未釀成大禍,一切都還能挽回,還請王叔回頭是岸,莫要再錯上加錯了!”
這番話說完,頓時場面的氣氛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