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蒙建國恨不得殺了我呢!剛剛都拔槍了……&rdo;
劉硯和胡珏吵吵鬧鬧地離開第七層,劉硯去交表,緊接著把十八層工房裡的所有圖紙撕下來去影印,再把有用的圖紙卷好,順便偷了個公用的平板電腦,接上資訊線,下載一大堆覺得有用的資料,拿走,回宿舍打包行李。
當夜劉硯說不出的疲勞,這裡再沒有多少依戀,他躺在chuáng上,夢見了自己的母親。
夢見了空無一人的醫院,喪屍一擁而上,瘋狂齧咬,把他的身體,骨骼,靈魂撕成碎片。
一道藍光在面前鋪開,猶如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將他殘破的身軀納入海底。
&ldo;劉硯。&rdo;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一手摸了摸他的頭:&ldo;起chuáng,九點了。&rdo;
劉硯在夢裡被摸得很舒服,溫暖的大手令他有種被父親叫醒的感覺,他迷迷糊糊地睜眼,全身劇痛,汗水浸濕了整張chuáng單,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坐在他的chuáng邊。
&ldo;您是哪位……&rdo;
&ldo;k3教官。&rdo;那男人自我介紹道:&ldo;鄭飛虎。&rdo;
劉硯緩緩點頭,鄭飛虎道:&ldo;九點了。&rdo;
劉硯馬上回過神找衣服褲子,鄭飛虎道:&ldo;不忙,我們有的是時間。&rdo;
&ldo;你也去嗎?&rdo;劉硯道。
鄭飛虎看上去有三十五六歲,表情嚴肅而認真,全身上下收拾得十分整齊,答道:&ldo;我負責送你上地面。&rdo;
他取過一套疊得十分整齊的衣服交給劉硯,是套土huáng色的軍服,上面有劉硯的臨時軍銜‐‐那是國家規定的,所有回陸地的自願者都進行越級提拔,以便家屬在後方領一份撫卹金。
劉硯獲得了上士軍銜,當然這軍銜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那套軍服很合身,是專為機械師準備的,他穿上靴子,發現手臂處又有一個不顯眼的標誌。
鄭飛虎顯是平時不苟言笑,而後道:&ldo;蒙烽和賴曉傑都是我帶出來的學生,颶風隊在行動中立下了大功勞,這次非常感謝你去前線支援他們。&rdo;
&ldo;你是……&rdo;劉硯瞠目結舌:&ldo;你是蒙烽的教官?&rdo;
鄭飛虎點了點頭。
劉硯側頭端詳他,說:&ldo;不像啊。&rdo;
鄭飛虎淡淡道:&ldo;穿好就走。&rdo;
劉硯的揹包昨晚就收拾好,起身時手臂又一陣劇痛,左手僵硬般的脹痛且冰涼,就像輸液時將大分子藥液速度調到最快,五臟六腑悶痛陣陣,頭暈眼花。
鄭飛虎道:&ldo;這是正常反應,一天就會自動消退,別緊張。&rdo;
劉硯道:&ldo;什麼正常反應?&rdo;
鄭飛虎沒再說什麼,劉硯腳下像踩著棉花,連路也走不穩,問:&ldo;到底怎麼回事?我想我發燒了……&rdo;
&ldo;我揹你。&rdo;鄭飛虎道。
劉硯忙道不用,然而跌跌撞撞進了電梯,實在撐不住,最後鄭飛虎終於把他背了起來,提著一個零件箱,上了地面。
陽光鋪天蓋地的傾斜而下,海風習習吹來,劉硯一見陽光,登時舒坦了,也不再頭暈噁心了。
&ldo;你就是那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