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又好奇地看著伏衍,問道:“你既是儒家子弟,為何卻在這兒對著道家典籍發呆?”見張六安稍有遲疑,便又趕忙道:“是我這老頭子唐突了,若是有所不便,無需言明。”
張六安倒不是考慮這個問題,而是在想,要不要把自己被圍觀的事說出來,但又著實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趕忙回道:“老陸你誤會了,沒有什麼好隱藏的;我來此是為了八陣圖,臥龍祠的八陣圖想來您老應該聽過吧。”
老陸恍然道:“你一個儒家子弟竟會對道家奇門感興趣,有趣,有趣!”張六安聞言趕忙解釋道:“並非晚輩對道家奇門感興趣,而是初見那八陣圖就有一絲熟悉,卻又找不到原因,所以才想一探究竟。”
老陸聞言不禁有些驚訝,他也曾痴迷八陣圖,自然知曉那八陣刻圖的複雜;莫要說是初見,即便是鑽研許久,若是沒有一定的道家底蘊,也難以領悟半分,更不用說熟悉之感了。而後一臉疑惑地盯著張六安,彷彿要將他看個清楚。
張六安見狀以為老陸有所誤會,趕忙把自己的身世跟他講了一遍。老路卻是搖搖頭道:“即便是你失憶之前對道家奇門有所涉獵,也不可能有那種感覺;除非......”老路話到此處卻是戛然而止,雙眸微眯,一股細微不可察的靈識鑽入張六安的腦海。張六安頓時愣在原地,兩眼失神。
老陸見到張六安靈臺識海的封禁,不禁駭然,暗道:“好玄妙的手段!將人的記憶完全封禁卻又對人無所損傷。”可是當他的靈識穿過封禁,進入張六安的靈臺識海,見到那晶瑩的真我之花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還不待他感嘆,只覺得自己的靈識正在一點點被吞噬,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竟然能悄然吞噬老夫的靈識,而且以我的修為竟是找不出一點端倪。”
老陸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才發現哪裡不對,眸光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厭惡;悠悠道:“原本還以為這封禁是有意為之,沒想到竟是這種陰毒手段,若非那奇異的能量與這封禁達到某種奇妙的平衡,恐怕這小娃娃早已命喪黃泉了!”
老陸沉思片刻後,輕嘆道:“本不欲再招惹江湖之事,卻不想......唉!此等絕世奇才,不知是道門哪家弟子,若是就此泯然眾人,著實可惜;既然讓老夫遇見,便是命該如此,只當是結個善緣吧!”
而後一指點出,那封禁之上出現一絲微不可察的裂痕。做完這一切,老陸淡淡道:“待得你突破封禁,以你的天賦,即便是再遇到當初對你出手之人,應該也可以自保了。”
張六安漸漸恢復了神智,但記憶卻停留在被老陸靈識侵入之前;不禁疑惑道:“老陸,我可是對你坦誠相待,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呢?除非什麼啊?”
老陸又恢復了剛剛的狀態,笑道:“除非你是失了憶的龍虎山小天師路無塵,哈哈哈!”張六安聞言尷尬一笑,道:“就只聽這氣勢就不是我以可比擬的。”言罷不禁搖搖頭。老陸聞言卻是暗道:“你若是沒有失憶,恐怕比之那路無塵也未必差多少!”
“你別在這站著了,這些典籍都是道家一脈的基礎知識,靠它們可解決不了八陣圖的問題。”老陸悠悠道。張六安聞言疑惑道:“別處還有更高深的道家典籍?”老陸故作神秘一笑,道:“跟我來便是。”言罷便帶著張六安往頂樓走去。
張六安忙道:“學苑不是規定,沒有苑首允准,任何人不得進入藏書閣頂樓麼?老陸,你可莫要害我!”老陸聞言搖搖頭道:“本來覺得你這娃娃挺對老頭子的胃口,沒想到就這麼點膽量!鑰匙在我手裡,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上去過?去不去,你給我個準話!”
聞言張六安心思電轉,而後趕忙尷尬一笑,道:“老陸你別生氣,我也沒說不上啊!”言罷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