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
皇子的婚事本由皇帝決定,然而這些年皇上對於沈延都是放養的狀態,其他皇子十六歲便開始娶妻納偏房,延延這邊卻遲遲沒有指婚。
皇上對他的態度雖不算好,但這麼久以來也沒有為難過,想來若是有中意的女子,再由江聞岸親自去為他求指婚,應當是可以的。
江聞岸雖然不著急但也覺得崽崽過於依賴他,若是有了妻子陪伴或許會不那麼孤獨。
況且他瞧著這晴鳶是個好女子,生性活潑開朗,和延延恰好互補,與她在一起應當會很開心。
不過此等事情重要,聊是江聞岸也無法為他決定,尚需要沈延自己定奪。
於是這天收了鋪子之後便讓朱如帶著晴鳶回來,說是來一同用晚膳,實則也是讓晴鳶和沈延相看。
待會兒人來了,你就坐她旁邊,知道嗎?
沈延看著先生忙上忙下指點著下人安排酒席,問道:為什麼?
江聞岸神秘笑著:你先別問為什麼,現在先去沐浴,換一身衣裳來,就我新讓人給你做出來的那身。
他說著便忙活著去小廚房看看,他問了晴鳶喜歡的吃食,已經讓人備下。
等府裡一切上下打點好,晴鳶也來了。
江聞岸一看自家崽崽,卻發現他方才說的話沈延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理了理沈延的衣領,又將他的頭髮扒拉了兩下,滿意道:這樣也行,也好看。
沈延沒什麼表示,等到用膳時也徑直走到江聞岸身邊來。
江聞岸伸手按住旁邊的椅子,對著他擠眉弄眼,小聲道:過去那邊坐。
沈延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看著他。
氣氛有些尷尬,江聞岸輕輕將他往那邊推了一下。
朱如在這個時候過來:我想坐這兒,殿下坐那邊去吧?
沈延低著頭,看著先生還停在半空的手。
先生竟把他推向別人。
這樣的認知讓他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他始終沒有動。
江聞岸看到他的嘴角扯動了一下,忽而抬眸看自己。
倔強著連嘴都不敢癟一下,模樣卻怎麼看怎麼委屈。
他突然有點後悔。
心一軟,算了。
他站起來親自拉崽崽在自己身邊坐下。
朱如,你坐那邊吧。
江聞岸察覺到崽崽此時有些低落,有些無措地捏了捏他的手。
他方才的反應明明沒有多大,卻讓江聞岸心一抽。
晴鳶還在旁邊看著,多說未免尷尬,他又堆上笑臉招呼人。
飯桌上朱如還想撮合著沈延多和晴鳶多說兩句話,然而沈延始終冷冷淡淡,一句話也不肯說。
江聞岸莫名覺得有些愧疚,對雙方都是,倒是他們幾個大人在這兒瞎操心了。於是他便次次接過話頭來與晴鳶交談,倒是相談甚歡,緩解了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