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司明修拎著藥袋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他的眼神在兩個人的臉上掃過,目光微凝。
因為沒有換洗的衣服,方中規便在劇組的戲服裡挑了一件身形相仿的暗紅色綢緞衫,罕見的亮色,他揉著鼻子,因為剛打完噴嚏而眼角泛紅,帶著生理性的淚水,那張平日裡清風明月的俊臉,多了幾分豔色,和越辭站在一起的時候,竟有五分相似的地方。
他從未注意過方中規的長相,如今一寸寸的看過去,心裡不禁泛起滔天巨浪,像……的確是很微妙的相似,若將兩雙截然不同的眼眸遮住,那更是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這是巧合嗎?
司明修的腦海中突兀的閃過江之臨的臉,那雙和方中規一模一樣的鳳眸,一個極為荒誕偏偏又非常有說服力的想法突然湧上來,穩穩地盤踞在心裡。
……
原身留下的病根終於還是被這場暴雨引發出來,越辭當天晚上就迷迷糊糊的發起燒來,身體笨重的如同被灌了鉛一般躺在床上無力動彈,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不清,只是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在照顧自己。
“還好送來的及時,沒有什麼大礙,等藥效發揮出來就會退燒。”醫生看了一眼體溫表,再看看床邊上站的筆直如雕塑般,滿臉冷峻的男人,低聲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搓了搓身上凍出來的雞皮疙瘩,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待關上的聲音響起,方中規的眼睛慢慢的轉移到越辭沉睡的面容上,緊握的拳才慢慢鬆開。
差一點……他就要因為自己的莽撞,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錯。
到現在為止,三年前的那一幕還記憶猶新。
前一天晚上他因為看劇本到深夜沉沉的睡了過去,
傍晚, 蜀蘭會, 依舊是初見的射擊室。
桌上擺放著多排射擊專用的木倉,從步木倉、衝鋒木倉、手木倉到霰彈木倉, 各種種類的各種型號,滿滿一桌, 應有盡有,可以在瞬間終結人命的手槍,散發著天然的危險感。
傅培淵的眼眸在桌上一一掃過, 低沉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過來。”聽不出喜怒, 不知有沒有因為被放了一天鴿子而生氣。
三分鐘的時間, 都沒有得到回應。
越辭懶散的坐在沙發上,身體後仰靠著柔軟的沙發墊,腦袋傾斜著搭在沙發上,臉頰泛著燒灼的豔紅, 一雙桃花眼似睜非睜, 帶著朦朧的漣漣之色, 更襯的他越發的面若桃花。
良久後,青年才慢吞吞的擺了擺手,低啞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無辜:“真不是我故意忘記約定要放你鴿子,生病這種不可抗力的因素也不是我可以把控的, 對此我也深表遺憾。還勞煩傅先生派人來接,這讓我很是歉疚啊。”
聽起來像是示弱, 但分明就是不願與他有所牽扯, 所謂不能赴約的理由, 還真是完全可以信手拈來,且理直氣壯令你無從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