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門是關閉狀態的,他不敢打擾舞臺上那位沉浸在演戲中的小祖宗,但是這個距離已經讓聲音漸遠,總算讓他得意活了下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也不點火,就是咬著菸嘴做憂鬱狀。他想,唱歌和演戲一樣是真的需要天賦的,五音不全的人就算再怎麼練習也於事無補,越辭這音樂劇差不多就是夭折了,除非他想登臺要了觀眾們的命。
這樣想著,就發現旁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側頭一看,正是司明修,倆人對視一眼,如出一轍的滿臉悲涼,當真是同病相憐!
司明修從一開始就拿著手機在錄影,原本是打算錄下來給他發個微博漲漲粉,沒準還能再上個頭條熱搜啥的,刷刷存在感。看這架勢,真發出去以後熱搜頭條沒問題,但是隻怕是要掉粉的節奏,而且是唰唰唰的大批掉粉。
他突然就明白了楊桃那古怪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但是……司明修看著臺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的越辭,很想衝上去搖晃著他的脖子問一句,他t對自己的五音不全就沒有點逼數嗎????
看起來是真的沒有。
目前為止,能夠對他鬼泣狼嚎的曲調有逼數的都是聽過他唱歌的觀眾,比如楊桃、霍洛斯、他,再比如傅……等等!
司明修目光一凝,傅三爺呢,怎麼沒看到他什麼反應?
司明修和霍洛斯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眼睛四下一看,當真以為自己看錯了。就見傅培淵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優雅閒適的坐在第一排的觀眾席,他抬著頭專注的看著舞臺,身體動也不動,當真是穩如泰山。
兩個人不禁懷疑:……這怕是被越辭的歌聲給刺激聾了吧?若非如此……哪裡有正常人能扛得住越辭這般唱歌?
像他們這樣意志堅定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尋求生機,傅三爺竟然能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就坐的那麼穩當踏實,要麼是聾了,要麼就是審美畸形。
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正常的可能性。
傅培淵看起來是那般的氣定神閒,左腿搭著右腿,一手扣在大腿上面,清俊的面容淡定自若,一雙鳳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舞臺上的青年,唇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全神貫注的觀賞一出極為精彩的表演。
當然,在旁人無法看到的地方,領一隻被外套蓋住的右手卻早已悄無聲息的收緊,力度在慢慢加大,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保持住冷靜,不似其他兩個人做出那般失態的舉動。
舞臺上的表演落下帷幕,隨著越辭的聲音停止,室內響起三道放鬆下來的吐氣聲,兩道清晰可聞,一道幾不可察,越辭的殺傷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然後當事人尚不知道這等情況,越辭唱完之後尚覺意猶未盡,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將自己從角色中剝離出來,轉身看向觀眾席,這才發現觀眾席上的三個人中有兩個誇張的跑到門口站著,最後竟只剩下傅培淵一個人還坐的穩穩當當,不禁挑了挑眉,問道:“怎麼樣?”
魔音灌耳之後就遭遇了這道送命題,司明修正在關手機錄影的手一頓,霍洛斯拿著紙巾擦拭額頭汗珠的手悄無聲息的放了下來,兩個人臉上劫後餘生的表情卻還是猝不及防的映入了越辭的眼中。
唯獨傅培淵,面對越辭此番問題,他的神色淡定自若,竟還能站起來從抽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低沉的嗓音平靜的沒有半分的波瀾,講:“表演非常精彩,過來,我給你擦擦臉頰上的汗珠。”
“精彩?”越辭勾了勾唇,早已從司明修和霍洛斯的態度上判斷出了真相,但依舊是順從的走過來任由對方給自己擦汗,同時歪著頭笑意吟吟的看著傅培淵,打趣道:“不虧是傅三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當真令人難以分辨。”
傅培淵被他不給面子的拆穿,依舊面色平靜不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