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與李相夷來到了溫意綿租住的房子,見到了幾個血肉模糊的血域人,也見到了傷痕累累,瘦骨嶙峋的單孤刀。
此時的單孤刀頭髮花白,臉上有許多皺紋,身上不少傷口流著膿血,渾身散發著惡臭。
“唉,好好一個人,非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可憐又可恨啊!”
燧弇難得發出這樣的感嘆,他知道一些單孤刀的事,覺得世間惡毒而又可憐的人非他莫屬。
惡毒不必說,拋棄深愛自己的女人,捨棄了病弱的兒子,謀殺師弟,害了養育自己的師父,他身邊親近的人都被他禍害了一個遍。可憐也在於此,他雖是個乞丐,卻擁有著一般人渴望而不可及的一切,親情、愛情,財富、地位,但他不知滿足想要更多,結果舍掉了擁有的一切,最終一場空。
李相夷與單孤刀對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單孤刀卻是哈哈大笑,“李相夷,你贏了,十幾年的籌謀,原來不過是一個笑話,所有好的東西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李相夷憤怒起來,“好的東西,你是指什麼東西?權勢?你曾是四顧門的二門主,武林之中比你風光的不過幾人,親情?師父師孃算不算,何曉蘭算不算,方多病算不算,還是說在你眼中,最好的東西就是那萬人之上的位置,那你可說錯了,那不屬於我,我也不需要。”
“皇族血脈於我而言更像是個麻煩,這東西如果能轉讓,我會毫不猶豫送給你,我只要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便好。”
單孤刀的眼中流下淚水,但他勾著嘴角,嘴硬道:“你現在什麼都有了,當然會這樣說了。”
李相夷不想與他爭辯,讓人找輛馬車,將這些人抓起來帶進京中。
天空之上,天幕上再次傳來聲音。
【第二日一早,李蓮花換上了角麗譙拿給他的戰衣,那件他死也不想穿上的,屬於李相夷的紅色禮服,帶著少師劍走出了蓮花樓。
如今的江湖上出現了許多訊息。
“聽說了嗎,四顧門門主李相夷沒死,真的。”
“這個叛徒雲彼丘,屢次三番地勾結角麗譙,險些顛覆整個武林啊,幸好四顧門門主李相夷重出江湖,才阻止了這場大亂吶。”
“聽聞四顧門要公審叛徒雲彼丘,我等不如一同去做個見證。”
“走走走,大家一起去。”
此時的四顧門內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雲彼丘被捆著跪於臺子中央。
“這些信可是你混在百川院的日常信件中寄出去的,這信上用了一種隱蔽的藥水,將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的位置、佈防一一不落,你全都交代出去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石水手舉信件,厲聲質問雲彼丘。
旁聽的武林人士議論紛紛,責罵著雲彼丘的不忠不義。
白江鶉嘆道:“彼丘啊彼丘,十年前你被角麗譙的美色所迷惑,這些年裡你一直閉門不出,有如苦行,枉我還真的以為你是畫地為牢,悔過自新了,沒想到十年了,你竟然還是如此這般的執迷不悟,竟然為了那個妖女,第二次對門主下手。”
“百川院素有江湖刑堂之稱,多年來追捕惡徒無數,但若是佛彼白石當中有危害江湖的叛徒在,那整個江湖還有什麼正義可信賴。今日四顧門也好,百川院也好,一定給我們個交代。”
“對,給個交代。”
“給我們個交代。”
“殺了他,殺了他!”
人們群情激憤,紛紛吵嚷起來。
紀漢佛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諸位,雲彼丘身為百川院的四院之一,他為害江湖,倒行逆施,三番五次想謀害門主,罪不可恕,百川院向來都是刑罰嚴明,絕不姑息,所以從今天起,雲彼丘被逐出百川院,但他所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