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遠外,單孤刀靜靜看著天空,邊上的幾位家主面上陰晴不定。
老實說,他們現在後悔了,確切說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本以為攀上單孤刀會有好事,誰知如今卻覺得是陷入了泥潭。
“去哪兒啊。”笛飛聲雙手耷拉著,有氣無力的問道。
李蓮花將他往上顛,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笛飛聲疑惑的眼神中,他和林柚異口同聲道:“婚房。”
“婚房?”
“你的婚房。”
躲過巡邏的隊伍,三人躲進了角麗譙精心佈置的婚房。
笛飛聲剛被放到紅彤彤的婚床上,就開始打坐運功。
李蓮花坐到他旁邊,滿眼都是在婚房內到處溜達的林柚,嘴上關心著自家對頭,“現在就開始練,也不用這麼著急啊。”
“重塑經脈。”
李蓮花這才把視線挪到傷員身上,用全新的眼光看待笛飛聲,“看來是我小瞧了你的悲風白楊啊。”
“你的揚州慢正中綿長,悲風白楊險中求生,路數不同。角麗譙廢我武功時,悲風白楊護主,將我的內力鎖於氣海,才能一試。”笛飛聲邊療傷邊解釋道。
然而笛飛聲傷得重,悲風白楊雖可險中求勝,也不過是一九開,看運氣。
九成是死。
李蓮花聽完,道:“你要是死了,我和柚柚覺也不睡,連夜來救你豈不是白救了。”
還沒等他走出幾步,一聲悶哼在身後響起。笛飛聲剛剛還挺拔的身子塌了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幾秒鐘的功夫,嘴角就溢位了黑血。
看來他運氣不好,沒有逃脫那九成的機率。
“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可不能讓你死。”李蓮花踱步回來,一腳踩在榻邊,催動揚州慢渡了些內力過去,教導道:“守心而發,發則不達……”
笛飛聲靜心感悟,突然,一股氣浪自他體內發出。
林柚被他驚動,抱著在婚房牆壁夾層內翻出來的大刀來到李蓮花身邊,問道:“他怎麼樣了?”
不行的話,她還有觀音垂淚呢。
“快好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笛飛聲已經睜開眼從婚床上走了下來,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雙手忍不住道:“原來這第八層需要破而後立,經脈寸斷才能死而求生。”
“恭喜啊,運氣不錯,一九開都賭贏了。”李蓮花拍了拍他胳膊道。
“剛才是你助我,多謝。”
“一人一次,扯平了。當然,如果你實在想報答我,以後可千萬別找我比武。”
兩人相視一笑,是旗鼓相當的對手間的惺惺相惜。
笛飛聲笑著說:“如何還,用不著你教我。”
此時,角麗譙一身狼狽,髮飾凌亂的看向笛飛聲,眼裡還有期待。
美人受難還是美人,笛飛聲卻升不起一絲憐惜,毫不留情地擊碎她的幻想,“厭惡你,因你本性可憎,與其他無關。”
被封了啞穴,角麗譙發不出聲音,卻固執地做著口型,“好,既然我留不住你,那我們就一起死!”
話音剛落,她便被笛飛聲掐著脖子拎起來,一掌送入了婚房,“我不殺女人,但你是例外。”
角麗譙趴在地板上,口吐鮮血,終於流下了眼淚,目送那道絕情的背影離開。
和當初笛飛聲救她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始於背影,終於背影,她從未追上對方的腳步。
角麗譙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天幕變換,
封磬: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明初心:你現在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吧。你本是南胤忠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