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傷成這樣,不是你所為,卻也……因你而起。而真正傷我的人,則是我的親哥哥。
無論如何,事……已至此,我都不怪你們。我唯一隻有一個心願,希望你們能記住……我是因為你們而死的,你們不要將仇恨……報復在無辜人的身上。
還有我希望……西域的草原能是……一片和平,就像……兒時的時候一樣,無論我們在什麼地方,那都可以騎著馬兒,肆意暢快的在草原上奔騰,不需要……擔心任何人的阻撓。
我……我哥哥心胸狹隘,一心想當草原的霸主,卻沒有一顆仁慈的心。
他建立鬥奴場,將抓來的平民……以打鬥的形式,供權貴們消遣。這樣的一個人,就算真的統領了西域,草原上的子民那也……不會有幸福安定的生活。
所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阻止我哥哥……放了鬥奴場的無辜可憐之人。再與……再與婁金簽訂和平條約,讓百姓共享太平盛世?”
這段時間迪麗娜住在這裡,時而清醒,時而睡著。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在她清醒的時候,總是能聽到房間內外人的聊天。
酒店這一層樓,盛烯宸全部都包下了。說話的人自然也都是他們自己人。
他們聊的話題,不是誰受傷了,就是關於她的哥哥灑爾哥,以及婁金之事。
這些年她哥哥犯下的事,她知道得也不少,但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過問過。畢竟以前她總覺得不關自己的事,她何必去詢問那麼多。
直到認識了時宇歡他們後,她才知道何為大義。
人活著不僅僅只是活著,而是需要活得有意義。
如今在西域能阻止她哥哥的人,除了婁金的少主,那就只有木裡南提了。
時兒帶著她與林哈敏敏的信物,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的訊息,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和林哈敏敏雖然是表親,可她們畢竟只在少年時期見過一面,哪怕知道雙方的身份,那也沒有感情深厚到如同親姐妹一樣。
這一條路怕是走不通了,迪麗娜想在自己死之前,能為時宇歡多做一件事,那就多做一件。
“我可以答應你,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廢人,我如何能幫你達成所願。”木裡南提有心無力。
他的左手臂已經廢了,連刀都拿不起來,比普通的打手都不如呢。
迪麗娜攥了攥跟前的被子,手背鼓起醒目的青筋。她堅持了太久,身體明顯發虛。豆大的冷汗,悄然無息的沿著臉頰往下流淌。
“你……你可以將你的人……交給他嗎?”迪麗娜問完木裡南提之後,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時宇歡。
時宇歡沒想到迪麗娜還有這樣的謀算,她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依舊還在為他著想。
可要讓木裡南提把自己的人,全部都交給他,那個男人真的會同意嗎?
木裡南提沒馬上回答,同樣目光落在了時宇歡的臉上。
這個男人何德何能,能得到迪麗娜如此的維護?他可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