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確定要嫁給他嗎?”憶雪看了一眼那套喜服,說話的口吻帶著掩飾不住的震驚。
“是啊,他等了我那麼多年,對我一心一意,我應該圓他的夢。前半生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了時家,後半生就讓我……跟他在一起吧。”
相比憶雪的震驚口吻,任若雪卻表露得極為平靜。
“這……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當然了。”任若雪臉上的笑意不減,她笑起來的樣子,如同是一朵盛開在暖陽下的花朵,驚豔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害死了你的親生兒子,還囚禁了你的親生女兒多年。害得你們時家家破人亡。你怎麼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還願意跟他結婚,共度下半生啊?”
憶雪言辭帶著指責,一句比一句更為激動。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總歸還得要活著。時德已經不在了,施明龍為了我,等了我那麼多年。想盡辦法的救活我。
是他重新給了我又一次生命,我現在選擇跟她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嗎?”
“……”憶雪聽著任若雪那些毀三觀的話,心裡只覺得她不可理喻,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理所當然。
“他是你父親,而我是你的母親。我同意和他在一起,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的在一起了,你不應該很高興嗎?”
是啊,自己的親生父母能在一起,她確實是應該高興的。只有這樣母親才屬於她,不會再被時家的人分走。
可……可真的到了這一步,她卻有些難以接受,母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咚咚”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憶雪,你幫你媽媽換好衣服了沒有?”施明龍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唐裝新郎服,欣喜的站在門外等候。
天知道他等這一天,具體等了有多久。
上天欠他一個任若雪,如今重新還給了他。活了幾十年,唯有今天是他最開心興奮的一天。
“還沒呢,再等一下。”回答的人是任若雪。
任若雪起身把床上的衣服拿起來,交到憶雪的手中,她希望這孩子能為她親自穿上這身衣服。
“你不能嫁給他……”憶雪被動的拿著喜服,明明是非常驚豔又絕美的喜服,被她這樣拿在手中,卻像是燙手的山竽一樣。
“好孩子,幫媽媽穿上吧。”任若雪一再催促著憶雪,這一次她還直接說出了‘媽媽’那個稱呼。
“他做了那麼多的惡事,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真的願意和這種人在一起嗎?你……你就不怕你的兒子兒媳,還有老公跟孫子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嗎?”
憶雪的話質問得太過激,那種口吻如同無形之中,就將任若雪定為了一個罪人。示意他們是被她給害死的!
“如果這些話讓你父親聽見了,他得有多寒心呀。”任若雪沒有生氣,軟軟的話語,依舊溫柔。“憶雪,你恨你父親嗎?”
她又反問了憶雪一句。
“我……”憶雪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恨不恨他。
按理說應該恨的吧,可他又是給了她生命的人。儘管他對她一向很嚴苛,冷酷。可這麼多年來,她的衣食都是無憂的,還在西域過著大小姐一般的生活。
任若雪拍了拍憶雪的手背,她也不在為難她。自己將那套大紅色的服裝套在身上,優雅的穿戴起來。
梳妝檯上有各種化妝品,年輕時的任若雪很喜歡化妝,而且還都是以淡妝為主。只因她本就長得絕美,哪怕是素顏也很驚豔。
今日她沒有選擇淡妝的化妝品,而是用了新娘妝最為適合的濃妝。
憶雪站在一旁,並沒有去幫忙,她默默的注視著母親的化妝技術。等她化完之後,母親像是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