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風來這裡,就是為了下去看個究竟的。
如果時柔真的在下面,他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父親已經不在了,姑姑若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定要把姑姑帶回時家山莊,讓有生之年的爺爺再見姑姑一次。
爺爺對姑姑一直心裡都懷著隔閡,甚至還有愧疚。只因他覺得姑姑年輕時不聽他的話,非得和任天楠那種不成器的混混在一起。
至於愧疚……他人老了,一切都看淡了。老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心裡的隔閡也會隨之而消失。
“他要下去就下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天馬上就要黑了。趁著還沒有黑之前,我們必須得下去,不然山下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會更加的危險的。”
洛梓軒勸說著房玲兒。
“可是……他沒有下山崖的工具。”
房玲兒說道。
“我自己有帶。”時清風把揹包裡的滑降索拿出來。
他們三個將滑降索套在大樹上面,然後慢慢的往下滑行。
這懸崖如此陡峭,真不知道當初時兒和歡兒,是如何徒手,從這裡爬上來的。
兩個孩子年紀小,身體的重量也不重。比成年人爬行要輕鬆得多。
當他們成功的到達山崖的谷底時,天氣已經全部都黑了。
根據時宇歡向他們的描述,這現在有一片很大的格桑花花海。但他們所在的地方,目前卻並沒有。
“梓軒,你陪著表哥慢慢走,我先去前面探路。”房玲兒叮囑了一句。
“不急,我們一起走。”洛梓軒一把快速的抓住房玲兒的手臂。“我們一起吧,玲兒,你別單獨走。”
他很害怕,不是畏懼自己會有危險。而是擔心房玲兒一個人去前面,要是遇到那些假和尚怎麼辦。
房玲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總比他看不見她要強。
“好吧。”房玲兒知道他的擔憂,她繞到時清風的另一邊。手攙扶著時清風的手臂。
時清風的身體太虛弱了,身上的揹包被洛梓軒揹著,他連走路都還在喘著粗氣。
“你壓根兒就不應該到這裡來,如此危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跟張依晗交待啊。”洛梓軒聽著時清風的喘息聲,忍不住說道。
這樣的時清風只會拖累他們,他就已經是房玲兒的累贅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時清風。
要是真的遇到危險,房玲兒一個人如何能保護得了他們兩個大男人?
“我會盡量保護自己,不成為你們的累贅。”
時清風是個聰明人,即使洛梓軒沒有明說,他也能夠聽得出來。
在他的心裡,他覺得自己始終是時家的罪人。
爸爸時崇,母親白豔,以及二哥時清宇,他們的死全部都是他造成的。
不僅如此,還有悅悅被迫和時兒,還有果果分開。讓時兒變成一個殺人工具,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害的。
他必須得為他們做點什麼,彌補一點是一點。
“有花香的味道。”時清風突然停下腳步,鼻翼裡清晰的嗅到了花的香味。“是格桑花的味道。”
“有嗎?我怎麼沒有聞到?”洛梓軒仔細嗅了嗅,依舊沒有什麼花香。
不僅是他,房玲兒也沒有聞到。
“有的,在那邊的位置。”時清風不在讓他們倆攙扶著,他沿著草叢往右前方那邊走。
他是一個醫者,最擅長的就是望聞問切。格桑花的花瓣是一味藥,他自然能夠聞得出來。
房玲兒和洛梓軒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跟在時清風的身後。他們沒走一會兒,果然聞到了花香的味道。
這茫茫夜色,如果沒有時清風聞到那花香的味道的話,可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