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果果卻將他將近三十年的柔弱與無助,全部都在頃刻間瓦解了。
“為什麼外婆的醫書裡沒有記載,關於食人蜂的治療,為什麼呀……”時曦悅靜不下來,果果的哭泣讓她幾度崩潰,她一氣之下將跟前的醫書全部都掀翻在地。
“果果……”盛烯宸驚呼,只見小丫頭因承受不了疼意,她想要咬自己的舌。
時曦悅奔跑到床邊,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手伸到果果的口中。
果果用力的咬著她的手,櫻紅的鮮血沿著她的手掌流出來。
“讓我來。”盛烯宸想把時曦悅的手拿開,可是她卻固執的把他的手推開了。
小丫頭有了發洩痛苦的方式,她的手已不在亂動。盛烯宸到旁邊去藥箱,想要為時曦悅包紮一下手,卻在地板上撿到了一張發黃的紙。
他大概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有些是醫學專業術語,他看不太懂。但很明顯這是一份手寫筆記,記載的大概意思是關於毒藥的藥性的。
“果果乖,果果有媽咪陪在身邊,果果就不會再疼了。果果睡吧……媽咪一定會保住果果的手臂,絕對不會讓果果失去手的……”
時曦悅溫柔的安慰著果果,口中哼唱著一曲,以前哄歡兒他們小時候睡覺的歌。
果果緊張的情緒漸漸的鬆懈,那咬著她手的嘴巴也沒了力氣。
“悅悅,你看這是什麼。”盛烯宸見時曦悅為果果蓋好被子後,他才把那張手寫筆記交給她。
【以毒攻毒,以血換血,親子之血,乃化解毒性最好的良藥……】
時曦悅一時間不太懂外婆這份手寫筆記的意思,她沉思著仔細的揣摩。
將近兩個小時後,她突然對盛烯宸說:“我們帶果果去時家的醫院吧,現在就去。”
她說完之後,還把控制果果手臂上毒性的弧形精針給取了出來。
沒了弧形精針的壓制,食人蜂的毒性蔓延得很快,肉眼可見果果的手臂,漸漸的比之前腫得更厲害。
“是要給果果截肢嗎?”
“當然不是。”時曦悅從衣櫃裡拿了一條薄毯,將躺在床上的果果包起來。
“我來。”盛烯宸不再問她耽誤時間,立馬將果果抱在自己的懷裡。
他們到了時家醫院後,時曦悅先抽取了果果的血,然後又抽了一份自己的血樣,讓負責做DNA的醫生做了一份親子鑑定。
親子鑑定結果再快也需要八個小時,他們能等得起,可果果卻消耗不起那麼長的時間。
果果紅腫的左手,五根小手指都被時曦悅扎出了血洞,任由裡面的毒血流淌出來。
然而,人的身體裡的血有限,一旦超過了就會有危險。
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時曦悅就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那份親子鑑定只不過是讓她心安,更有把握救果果而已。
無頭山。
白杉和沈浩瑾終於在天亮之前快爬到了山頂。
一路上他們倆都沒有休息,因想著果果的事,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路上也沒有怎麼說話。
此時白杉突然癱坐在地上,不在繼續往山上走了。
“你怎麼了?”沈浩瑾發現她沒有跟上來,回頭見她的舉動下意識的詢問。
“我走不動了,想要休息一下。”白杉說話間,已用一片鋒利的草葉,將自己手腕給割傷,並用身上的一個瓶子把流出來的血給接住。
從沈浩瑾的角度看去,並不知道白杉在做什麼,只能見她坐在地上,像故意奈著不起來。
“果果現在的命危在旦夕,你卻說自己走不動了。馬上就要到山頂了,你就不能堅持一下嗎?”對於他來說,白杉的氣力很強,別說是爬無頭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