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震驚的。因為銅鈴既響,就意味著她體內藏有妖邪,之前師父分明為她開啟過一次滅崇鈴陣,彼時全無動靜,怎麼這一回卻不同了?
南秀茫然地看了看困住自己的陣法,又疑惑不解地望向面前啟陣的人。
“沈相川,你這是——”
不過眼見沈相川作此舉動,幾位長老顯然並不意外,一個個冷沉著臉,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卻也不像是對她嫌惡,面色皆格外複雜。
沈相川隔陣望了她一眼,又垂眸道:“兄長雖為你封住了體內龍妖的力量,可如今異動頻出,千靈山上下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先將你留在此陣中。”
他一副秉公辦事的態度,字字清冷無情:“待塵埃落定,再行處置。”
此話一出,南秀也聯想到了方才癆獸那句十分怪異的話,臉色一白,而鈴音還在耳畔反覆震響,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但回神後她還是不死心地為自己辯解道:“龍妖不是死了嗎?”
離她最近的趙長老一直欲言又止,此刻嘆著氣向她解釋:“那妖獸不過是龍妖的宿主,它死了,妖力自會再尋新宿主。”
南秀這才恍然大悟,沉默了半晌,艱難啞聲道:“所以它是選擇了我?”
為什麼?
她呆呆站著,覺得又荒唐又可笑。
費了那麼大力氣誅殺龍妖,本以為成功掙脫了命數,從此後便能高枕無憂、自由自在了,誰能想到那龍妖的力量還會胡亂跑進她的身體裡啊?
見她似乎大受打擊,長老們不約而同露出了不忍之色,但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才好。
陣法已經徹底成形,南秀的身體不再受困,但也只能在方寸之地活動了。上一次置身陣中她毫無感覺,而此時此刻每一道細微的鈴聲都像是放大了無數倍,好在習慣後並無痛感,只是耳邊聒噪而已。
她不願意就這樣躺平認命,可也不知該如何掙扎求生了,垂頭喪氣地站了一會兒,默默嘆出一口氣,索性先就地坐下。
這時沈相川忽然朝她走來。
她頓生警覺。
沈相川嫉惡如仇,怕是恨不得將她就地斬殺以絕後患吧。因此見他又抬起手時,她坐在地上愣是將屁股往後蹭了半寸,微帶驚恐抬手護頭道:“等等等下!你也說了,長英師叔把我身體裡龍妖的力量封住了,既然決定從長計議,你可別動用私刑啊!”
長老們對沈相川曾不留情面地重傷南秀一事也早有耳聞,又知他身為仙尊,說不定真能做出大義滅親的事,也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言勸一勸。
沈相川動作略一頓,又繼續抬起手,沉默著將手掌貼近鈴陣。果然如他所料,觸到一層自她身上蔓延開的熟悉且強大的力量。
他緩緩收回手。
確認了兄長一直在護著她,他終於放下心。
南秀看出他並沒有動殺心,鬆了一口氣,又看向緊閉的殿門,小聲問他:“我師父和長英師叔在裡面?”
“嗯。”
“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