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后!”他肯定地說。
“那個太后?”
“謝道清!”
烙鐵噹啷一聲掉在地上,翻轉了幾次,從通紅烙鐵上飛濺的火花,像是煙花一樣散落一地,範天順瞪大眼睛,驚詫地站起來,“大宋當朝太后謝道清?”他吼。
“你與謝道清是什麼關係?”他繼續說。
“我是她在武林中的暗線!”
“她為什麼指使你偷盜摩尼心經?”
“我不知道。”
“你胡說!”
“我真的不知道!”
“你胡說!”範天順撿起地面上烙鐵,站起來,一步步向他逼近。通紅的烙鐵散發著灼熱的氣浪,四周的空氣彷彿被燒焦了一樣,釋放出難聞的氣味,嗞啦啦在烙鐵上竄動的火苗子,忽而暴漲,忽而小了。
烙鐵即將貼到他面頰上,他渾身顫抖,臉憋得通紅,“我騙你做什麼嗎?”他吼叫。烙鐵停在他的面頰前,他感覺到烙鐵上灼熱的氣浪正刺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針紮了一樣難受,面頰上肌膚正變得滾燙,嗞啦啦冒著白煙。
“怎麼可能?”範天順說。眼睛不斷掃視他,像是要穿透他的靈魂。
“怎麼不可能?”他反問。
“太后怎麼會覬覦武林門派的秘籍?”
“我只是太后在武林中的暗線,怎會知道太后的心思,我只是聽從安排做事罷了!”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範天順回到火盆前,把烙鐵放回到火盆,然後快速走出牢房。
他暗自嘆息一聲,渾身的肌肉鬆弛下來,耳邊傳來噠噠的腳步聲,空氣中留存範天順身上的汗臭味。火盆灼熱的火焰還在烘烤著他。
等到晚上時,兩個獄卒為他鬆綁,為他送來一碗青菜,一個饅頭,他香甜地吃了飯菜,走到牆角邊上坐下來。破爛不堪的衣服露出他的肌膚。手腕上,腳脖上都有繩子捆綁的血痕,他沾染血汙的蓬亂頭髮幾乎遮擋住了他的面頰。他坐了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獄卒一天只送來一頓飯菜,每一頓飯菜都是青菜饅頭,第五天的時候,他的伙食好了一些,獄卒送來了一碗肉,一個饅頭。他感覺到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於是就在牢房裡踱步。
正在噼裡啪啦燃燒的火盆也不像是前幾天那麼恐怖。牢房裡空氣裡瀰漫的血腥味,在他嗅聞起來,也像是充斥著甜蜜的氣味,掛在牆壁上沾染著血汙的刑具,與前幾天比較,此時更像是玩具。他自由地踱步,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
走廊裡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他走到柵欄前,盯著走廊。
走廊的油燈搖曳著,巨大的黑影鋪散在牆壁上,地面上。
不一會兒,範天順站在牢房門口。
“我希望你勸勸她。”
“勸青兒?”
“對!”
“她並不知道什麼,她只是孩子!”
“可她什麼也不肯說!”
“我會勸她!”
範天順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兩個獄卒拿著鑰匙開啟牢門鎖頭,範天順突然抓住他們的手,兩個獄卒驚詫地盯著他。
“大將軍說了,希望你投降。”
“拋棄太后?”
“大將軍只說讓你投降,並沒有說讓你拋棄太后!”
“他的意思是想讓我潛伏!”
“就是這個意思。”
“事到如今。我願意!”
範天順鬆開獄卒的手,兩個獄卒開啟牢房大門。然後看押著矮個男人走出牢房。
“青雲子,”範天順說,“到了青兒牢房。你可不要激動!”
這個叫做青雲子的矮個男人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他們對青兒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