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馬伕也死了,口鼻溢血,從車駕上滑落在地上。胖子伸出粗胖的手一拉車簾,看了一眼裡面的幾具女屍。
“又是‘假餌’,看來我這邊的也是替身!”
他從袖中取出玉玦,沉聲道:“寅位有誤,逃出的是‘假餌’,還有六支隊伍,或明或暗,由申、未、午、亥、子、醜六個方位逃竄,務必不要放過逃出的肖家人……”
……
清晨時分,朝陽初升,光線透過雲靄落入密林之中,帶來淡淡的暖意。
這是一座廣表達百里的樹海,全是黑壓壓的一片莽荒樹林。山林中到處都是參天古木,粗可合圍的已是小的,各種藤蔓,荊棘交錯,層層疊疊的樹枝互相盤結。
這種深山老林之中,佈滿各種毒蟲蟻蛇,瘴氣,毒氣極多,林木最深處,陽光也穿透不進來,靜沉沉地,不透風雨,除了修道高手,常人根本進不進來。就算派出十萬大軍,也沒辦法封死這樣一座大山。
就在這時,密林之中,嗖的兩下異響,兩道白色虛影在林中曲折飛行,快得如一縷星火,行進過程之中,也是時而折向而行,倏忽變幻詭異。
這兩道人影飛了一陣,其中一道突然停下,那人如同飛鳥般的大袖鼓起,借力在枝頭一掠,滑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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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隨著“嘶啦”一聲,另一道白色虛影也圍樹繞行,驟然騰身而起,踏枝而行,疾身飛落到地上。
“明子突,你為何停下來。”
落地的瞬間,這白色人影也出言向同伴詢問。
那先停下來的人,是個面色蠟黃的消瘦中年男子,他身形消瘦,面露病容,雙眼卻明亮刺眼,
“澄空子師兄,我留在入山路口的禁制被人動了,有厲害高手追上來了!”
“看來,其他的誘餌已經被識破了。”
說話的是個長髯清瘦矍爍的老者,他年已過甲子,挽著道髻,長髯白髮,身上也穿著一件麻衣道袍,他身上也揹著一個昏睡的婦人。
老者看向自己的師弟,嘆了口氣。
“我們的計劃出了紕漏,本來想要誘餌替身瞞天過海,你們二人再乘‘烏篷飛舟’帶人離去,誰知道敵方也派出高手,打爛了師門重寶,唉,真是禍不單行。”
“師兄,恐怕這些來助力肖御使的人裡,出了奸細。若非如此,我們的計策也不會這麼容易被人識破。”
病容男子點了點頭,他的懷裡正抱著一個襁褓,裡面一個尚未滿月的嬰兒在熟睡。
“為今之計,師兄,我們還是分頭行動,”他看了一眼抱在懷裡的嬰兒。
“東密的人,真是狠毒,正所謂禍不及妻兒,罪不及父母……唉,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給肖家留一點香火,畢竟,當年我們永珍宗蒙難之時,也受了肖家人的大恩。”
“正是如此。”
那老者也點了點頭,捻著白髯。
“事不宜遲,我帶著這二人離開,往北方去,師弟,你也另覓一個方向。”
這病容男子與長髯白髮的老者都是一身道袍。在大幽境內,除了素心道的長門修士外,尋常人絕計不會做道人的打扮,這兩人的打扮可以說是非常的惹眼。
他們兩人本是大幽境內“永珍宗”的弟子。後來,永珍宗被斬邪司所毀,宗門就遷入了大西夜國。當年,永珍宗的門人弟子被斬邪司的人追殺,肖家祖上曾經救過他們,明子突與師兄澄空子十分感激肖家的大恩,這才跑來相助肖家人。
兩人正欲離開,就聽到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永珍宗的兩個小道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