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和長老眼皮抽搐,世上竟有這樣難聽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曲子,不得不說實在是一種天賦。
姜挽霜面對幾雙幽怨的眼睛,默默端起茶水喝一口。
難聽的曲調並沒有趕走海鬼,林霧吹得快斷氣了海鬼都還在。
林霧:“是我吹得太好聽所以它不樂意走嗎?”
燕歸辭肯定道:“是的。”
觀眾:……
兩個人都湊不出一隻好使的耳朵!
林霧摸摸下巴,“太久不吹都有點生疏,我再試試唱歌。”
她放下短笛,清清嗓子,表情鄭重,張開嘴開始吟唱。
或許說吟唱不夠準確,但歌唱也不太符合,因為她唱的是《大悲咒》,希望海鬼可以得到洗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為難她這個可憐人。
聽到這首曲子的眾人:……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魔鬼,曲子一首比一首奇怪。
如今這首勉強能稱之為歌曲,比上一首光有慷慨激昂的氣勢卻毫無曲調可言的笛聲好一點。
清亮的嗓音下壓,低低吟唱著《大悲咒》,唱得佛光普照,林霧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得到洗滌。
她伸手指指水下,示意燕歸辭去看。
燕歸辭偏頭看向水下,朝林霧搖搖頭,意思是海鬼還沒有走。
海鬼的表情比之前更扭曲,不知道受到曲子刺激的它會不會忽然暴起攻擊,值得警惕一下。
悠揚悅耳的聲音被林霧壓過去,海面上只有她的聲音在迴盪,無孔不入,在人耳中久久不散。
一曲唱完,海鬼還沒走,林霧對它的淡淡恐懼轉換為磅礴憤怒,要不是理智拉著,她都想直接下去跟它幹一架。
這個鬼玩意到底想怎樣?!
她細細聆聽海鬼的歌聲,在她安靜下去之後,幽幽的歌聲再次浮現。
悠遠的音調裡帶著一絲悲傷的底色,像是最後一個人孤獨守望,唱著世事變遷。
悲嗎?
悲!她也悲!使勁悲!
她正好會吹一首曲子,看看夠不夠悲!
笛聲流淌,不再像上一曲那般折磨耳朵,像流水一般自然流淌,乍一聽暢快有力,細品之下才能感知到其中的細膩和深刻。
和海鬼歌聲裡單純的悲涼不同,它在悲愴之中還有一絲不屈,這是對命運的抗爭,層次更豐富,也就更令人潸然淚下。
罵罵咧咧的觀眾停下,高臺上認為音樂遭受羞辱而不悅的長老們表情凝固。
這是怎樣的一首曲子啊,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海下的海鬼表情變得平靜,眼中流出兩道血淚,看上去更為陰森,它緩緩下沉,消失在燕歸辭的視線裡。
燕歸辭:“它走了。”
林霧停下,“真的?”
燕歸辭:“真的。”
林霧低頭往水下看,水中一片漆黑,不見藍色小魚,也不見可怖的海鬼。
她鬆口氣,要是海鬼還不走她也沒了辦法,她吹得好的曲子就兩首,另一首是歡快的鄉間小調。
前三首還不行的話,最後的鄉間小調估計都沒必要再吹,只能被迫忍耐海鬼的跟隨,幸好最後還是將其趕走。
“這首曲子叫什麼?”燕歸辭問出無數人心中同樣的問題。
林霧:“這一首叫《二泉映月》,上兩首分別是《好漢歌》和《大悲咒》,非我所做,每一首都是經典。”
觀看比賽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