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你也沒問啊。”
他謹慎地舔一口虹果溢位的汁水,然後將其收起,摸索著跳到林霧腦袋上,施下法訣。
林霧猛地睜開眼,周圍場景變化,她已不在巨石下的空間中。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庭院,亭臺樓閣的邊緣都是用金線和琉璃點綴,一股壕氣撲面而來。
這就是燕歸辭的心魔?窮怕了所以夢想有個又大又豪華的院子,只是這品味是不是有點俗氣?
兩個人從她面前經過,徑直穿過她的肩膀,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縷幽魂,沒人能看得見她。
兩人的對話飄進她耳中。
“聽過二老爺又買了個新玩意兒。”
“上次那隻沒活多久就死了吧,不知這隻能堅持多久。”
“就二老爺那個玩法,誰撐得住啊?”
“看來妖也沒什麼,還不是跟人一樣經不起磋磨。”
“什麼磋磨?你說話小心點兒,當心被聽到,有你好果子吃。”
“對對對,應該說是二老爺的‘寵愛’。”
……
說話的兩人走遠,林霧站在原地,隱隱猜到這個心魔發生的場景是什麼。
她在一間房裡找到燕歸辭,他像牲畜一般被關在籠子中,身上處處帶傷,還隱隱滲著血,沒有血色的嘴唇乾裂起皮,闔著眼靠在鐵桿上。
林霧走過去,聽到動靜的燕歸辭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林霧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你能看見我?”
燕歸辭:“你又是誰?”
“我是來拯救可憐小公主的仙女教母。”林霧圍著籠子轉一圈。
“別人都看不見我,只有你能看見,說明我們很有緣分。”
林霧伸手抓住鐵桿,想將籠子暴力開啟,結果手直接從欄杆上穿過去,她無法觸碰到實體。
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鼓勵道:“人還是要靠自己,你命由你不由天,我不能幫你太多。”
燕歸辭:“你這隻鬼話真多。”
林霧:“你這小蛇真叛逆。”
見燕歸辭不說話,她蹲在他面前,端詳著他的臉,他的眼睛很兇,帶著孤注一擲的狠意,像一匹寧死不屈的孤狼。
此刻的燕歸辭還只是個少年郎,十五六歲的年紀,身上的傷讓他看上去帶著驚心動魄的美,也是因此才一次又一次被捕捉買賣。
林霧:“你才這麼小啊,真可憐,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有師父了。”
燕歸辭:“那你現在不也還是死了?”
林霧:“作為一個可憐的小公主,你怎麼能這樣跟拯救你的仙女教母說話呢?”
燕歸辭冷眼看她,“所以這位仙女教母要怎麼救小公主呢?”
林霧把手探到他前面,虛虛地戳一下他的額頭,“你說我一巴掌把你打醒,可不可行?”
即使指尖沒有真實的觸感,燕歸辭還是偏頭避開,之前說的幾句話像是耗盡他的精力,他重新閉上眼睛,不管林霧怎麼逗他都不再搭理。
房間的門推開,走進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
男人:“怎麼樣?想清楚沒有,你要是乖一點,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燕歸辭閉著眼冷冷道:“滾。”
“先把他的牙拔掉,要是還不聽話,手指也一根根折斷,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男人抬手示意。
兩個隨從把燕歸辭從籠子裡拖拽出來,鉗子探入他口中,一顆白色尖牙混著血從口中掉落。
男人:“你要是能說句好聽的,還能保下另一顆牙。”
燕歸辭臉色煞白,額頭疼出冷汗,顫抖的身體像在暴風雨中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