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掙扎著要擺脫束縛,忽然眼前灑下一片光亮,她睜開眼睛,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海底。
這是一間婚房,房間內貼著大大的“囍”字,床和其他傢俱都用紅紗綁上。
她坐在床上動彈不得,前面被紅色薄紗遮擋,看什麼都帶著一層紅色濾鏡,她儘量轉動眼珠,將周邊環境收入眼底。
她瞥見自己手腕上的小黑蛇不見蹤影,不由得暗罵一聲。
靈力在體內運轉,她努力衝破束縛,掀開遮擋視線的紅紗,站起來往外走,餘光瞥見鏡子裡的自己。
頭頂紅蓋頭,一身喜服,臉上的妝容畫得精緻完美,儼然一副新娘打扮,最重要的是她的臉還是自己的。
她搓搓手臂,如果臉是別人的臉,她都不一定像現在這樣滲得慌。
抬腿往前邁步,腳還沒落下,眼前一閃,她變回坐在床上的姿勢,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才剛獲得自由,結果一眨眼又恢復原樣,這次靈力衝破約束的阻力比上次更強。
在距離衝開禁錮還差一點時,她暫時停下,決定先不掙扎,她倒要看看這裡在搞什麼鬼東西。
有孕
婚房的門被推開, 林霧的姿勢固定於低頭垂眼,再怎麼努力轉動眼珠子也只能看到來者的一雙長腿。
對方的衣服和鞋子也是紅色,點綴著白色珠子串成的流蘇, 隨著步伐而晃動。
腳停在林霧面前, 頭上的紅蓋頭被緩緩掀開, 她眼前所見變得清晰。
頭向上抬起,她的眼睛終於可以看見更多的畫面,對方的臉也映入眼簾。
一張妖而不豔的臉出現在眼前,喜服的紅色襯得他面色柔和, 見多黑衣的沉鬱冷峻,乍一看還有點認不出來。
對方是剛剛失散的燕歸辭,林霧並不意外, 畢竟他倆一起進來,沒道理她被困在固定的行動軌跡當中,燕歸辭會倖免於難。
她做好兩手準備, 對方若是燕歸辭最好, 如果不是,最有可能的就是長得和海神一樣的黑衣男人,她馬上衝破最後一層阻礙, 給對方來個出其不意,一擊斃命。
“萱娘。”陌生的稱呼從燕歸辭口中傳出。
林霧被迫再次低頭,視線往下,她聽見“自己”以甜得掉牙的語調喊道:“沈郎。”
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晚上睡覺估計要做噩夢。
為打斷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她給燕歸辭傳音道:“你從外面走進來, 一路上有沒有什麼發現?”
目前的形勢很明顯,就是新郎新娘成婚, 她這個新娘被困在房間裡不得出,新郎在外面或許能探聽到點訊息。
久不見燕歸辭回應,她又看不見他的表情,忍不住催促道:“說話啊!”
難道是傳音也被遮蔽,無法對話嗎?
燕歸辭被困在新郎的行動軌跡,視線久久停留在林霧臉上,聽到催促後回過神來,答道:“這裡是海下,外面的賓客全部是妖。”
各種蝦兵蟹將在吃喜宴,喝酒喝得醉醺醺,人形也維持不住,時不時手變鉗子、頭上冒須,連魚頭人身的詭異情況也不少見。
燕歸辭解釋道:“我一來就被催著往新房走,沒來得及聽到太多內容。”
林霧:“剛才你有走到一半然後忽然回到原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