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為什麼這麼做。
最好的辦法是像燕歸辭說得那樣,只要他是困在籠子裡的小蛇,她可以保證他的安全,沒必要費勁巴拉教他各種知識,讓他成長。
握著她的手很涼,她心中空茫。
或許只是因為燕歸辭像過去她,被困在滿是毛蟲屋子的她,受盡白眼屈辱的她……
她太想太想補償過去的自己,卻忽視這樣的做法對燕歸辭太不公平,她和其他折磨他的人有什麼分別呢?
她嘆口氣,說道:“對不起。”
燕歸辭不說話,緊緊抓著她的手。
她說:“我找找其他辦法,一定可以避免你死我活的結局,你好好學,不用怕,說不定等毒解了,我也不一定殺得了你。”
唉,師父啊,她又說慌了……
謊話對她而言如呼吸般自然,看不出任何異樣。
“好。”燕歸辭似是不捨,極為緩慢地鬆開手。
林霧輕輕摸一下他的頭,“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至此,刺殺那夜的暗瘡終於清除乾淨。
燕歸辭坐在椅子上,掌心還帶著暖意,林霧已經離開,房間裡還餘留著冷香。
他微微笑一下,眼中黑浪翻滾,慾念縱生。
任務
深夜, 藏書閣裡已經沒幾個人,林霧翻著一塊玉簡,玉簡年代久遠, 靈力刻下的文字有些模糊。
一點點理順艱澀拗口的詞句, 看完這本書, 她抬頭放鬆肩頸,把玉簡放回去。
走出藏書閣,月明星稀,路上沒有學生, 空蕩蕩一片。
她走回宿舍,心中還想著剛才玉簡裡的內容,把今日新學到的陣法在心中覆盤一遍。
走到半路, 看見前方大樹枝椏上斜坐著一個人。
只有背景,看不見臉,對方手裡拿著一壺酒, 在枝椏間獨酌, 淡淡的酒香從樹上飄下。
林霧隨口問道:“師父還不休息? ”
語氣熟稔,十分自然,這種畫面見過無數次, 早就習以為常。
裴修風轉頭,納悶道:“這麼黑你都認得出我?”
年輕的嗓音讓林霧一怔,意識過來如今處境,她習慣的場景對於裴修風來說還很陌生。
她揉揉太陽穴,恢復一貫的混不吝,笑嘻嘻道:“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裴修風:“我的魅力總是這麼大, 沒有辦法。”
林霧:“少自戀吧你。”
裴修風摸摸下巴,“自戀是什麼意思?我有點似懂非懂。”
林霧躍上枝頭, 和他並排坐在一起,伸手拿走他手裡的酒罈,抬頭灌一口。
酒不烈,帶著甜味,果香濃郁。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讓你喝了麼你就搶我酒。”裴修風搶回酒罈,較勁一般喝下一大口。
“燕歸辭沒事吧?”
林霧晃著腿看天,“他能有什麼事?”
裴修風:“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林霧擺擺手,“我知道,他經常這樣,動不動就受傷,嬌氣得很。”
“你知道新晉弟子的丁字班少了一個人嗎?”猶豫再三,裴修風還是開口道。
林霧:“是嗎?”
語調輕鬆,毫不在意。
裴修風:“這人行事十分張狂,前兩天被人襲擊,右臂經脈全斷,拿不起劍也拿不起筆,連控制靈力都做不到。”
初冬的風吹過,樹葉嘩啦作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