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靜靜站著。
院中走出一個人,和他面面相覷。
林霧說過,她有一個舍友,叫葉清黎,人很社恐,所以話少,不愛接觸人,但是很誠實,從來不說假話,早上上課還會刻意等她。
社恐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但是後面的意思他能聽懂。
燕歸辭開口:“我是林霧的朋友,我想問問她這周都在做什麼?”
葉清黎沉默。
燕歸辭:“她受傷了,我帶她過來找院長,她不告訴我她在做什麼,但我想知道。”
葉清黎還是不答。
燕歸辭:“她之前每天晚上都寫信給我,但是這一週沒寫。”
葉清黎說話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每天早出晚歸,上課也心不在焉,她看上去很累,每晚只睡一個時辰。”
難得和陌生人說這麼長一大段話,後面無論燕歸辭怎麼問,她都不再理會,回房間關起門。
燕歸辭回到小院,光珠依舊亮著,地上一灘血還沒收拾,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一口沒來得及吃。
上次的菜她不愛,所以她一口不吃,這次都是她愛吃的菜,還是一口未動。
他坐在桌邊,拿起筷子,一口口將飯菜喂到嘴裡。
冷飯有些硬,菜裡的油凝固,吃起來味道……不知道,他只是吃著,把林霧那份飯也吃掉,一點不浪費,吃得乾乾淨淨。
師父
林霧從大夢中驚醒, 眼前場景不再是染血的小院,她躺在宿舍的床上,屋子黑漆漆的, 不見一點光亮。
在心中反覆覆盤事情經過, 她把問題鎖定在燕歸辭吃的那顆“解藥”上, 她以後還是多相信石韋的醫術,努力尋藥材,別胡亂信什麼亂七八糟的藥方了。
四肢痠軟無力,喉嚨乾渴, 她掙扎著起身去倒水。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白色弟子服乾乾淨淨不染塵埃,是燕歸辭把她送到學院的嗎?
那晚的經過確實有點刺激, 她是真怕燕歸辭一時腦熱了結他倆的性命。
艱難走到桌前,水壺裡還剩下最後一點水,冰涼的茶水入喉, 凍得她一個激靈。
把杯子放回去時手一抖, 杯子落地碎裂,她咳嗽幾下,緩慢彎腰去撿碎片。
門“嘎”一聲被推開, 燕歸辭和葉清黎站在門口。
外面的亮光順著開啟的門透進來,照亮一臉雪色的林霧。
黑髮垂落,披散在肩頭,她的肩膀極薄,鎖骨凹陷,一手撐著椅子彎腰, 身體輕顫,像一隻即將墜落的蝶。
昏暗將她籠罩, 純白衣衫十分寬大,襯得她瘦骨嶙峋,半明半昧間,猶如即將消散的鬼魂。
林霧抬頭,眼眸古井無波,似不見底的深潭,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漠然。
她說:“出去。”
葉清黎:“你要水嗎?”
氣氛沉沉,林霧的眼眸不曾動過,重複一遍道:“出去。”
她冷得像山巔風雪,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等兩人離開,林霧回到床上雙手環抱膝蓋,頭埋在手臂中,安靜得如同一座雕塑。
體內靈力飛速運轉,想要儘快恢復軟弱無力的肢體,磅礴靈力湧入,帶著撕裂經脈的痛楚。
五指緊緊握拳,不洩出一點聲音。
門外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