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貴接了一個食盒衝得壽招招手:“你把這個送進去,主子跟前兒伺候得小心些。”
得壽雖不知大總管怎麼叫自己送菜進去,卻不敢違逆,提了食盒跟著人走了進去。
林杏正坐著,猛然見後頭得壽提著食盒進來,臉色略變了變,皇上滿心都在她身上,對林杏的一舉一動,一個眼色都跟格外注意,見她瞟了下頭一眼,臉色便有些不對,順著看過去,正看見的得壽。
皇上微微眯了眯眼,抬手一指:“你走近些。”
得壽剛進宮沒多久,因身子弱膽小,沒少受欺負,後來分到灑掃處才好了些,如今這乍一到御前伺候,本來就手忙腳亂,皇上一問,手一哆嗦,盤子掉在了地上,裡頭的寬條粉絲,滾了一地。
得壽嚇的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萬歲爺饒命,萬歲爺饒命。”
皇上陰沉沉的道:“抬起頭來。”
得壽哆哆嗦嗦的抬了抬,旁邊通臂燭照的室內亮如白晝,只他一抬頭,皇上就看清楚了,沒理會得壽,看向對面的林杏:“小林子,朕瞧這奴才像一個人,你看他像誰?”
林杏知道這件事定是成貴使的壞,這老傢伙不是壞人,就是愚忠,對自己獨佔聖寵頗有意見,林杏都想抽他,當初若不是這老傢伙用了依蘭香,自己跟變態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發展到床上去,如今成了事兒,這老傢伙又怕自己獨寵,弄得後宮不安,非變著法兒的找點兒磕絆不行,還真是夠操心的。
林杏看了得壽一眼,裝傻:“不過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瞧著都差不多,沒覺得像誰。”
皇上冷哼了一聲:“這話說的朕可不信,成貴進來。”
成貴急忙躬身進來,皇上:“你來說這奴才像誰?”
成貴看了得壽一眼:“奴才瞧著有些像之前林公公身邊的劉玉。”
皇上瞥眼盯著林杏:“聽見了。”
林杏點點頭:“聽見了,像就像又如何?宮裡的太監這麼多,有一兩個像的有什麼新鮮,萬歲爺捏著這個發作是何道理?”
“小林子,你真當朕不知道你跟劉玉那點兒事不成,你把這麼個像劉玉的奴才放在跟前,心裡想的什麼念得什麼,還用說嗎?”
林杏煩不勝煩:“人都沒了,難道還不能想著念著,皇上未免管的太寬了,更何況,我跟劉玉能有什麼,劉玉是淨身的太監,便我有那個心,也成不了事兒,皇上那一個死人作筏子發火,實在沒道理。”
皇上氣得臉都紅了,指著她:“行,你如今出息了,朕說一句,你頂一句,你剛的話,朕沒聽明白,你再說一遍,若那奴才不是太監,你有什麼心?想跟那奴才成什麼事兒?”
成貴嚇得渾身直哆嗦,雖說自己使的手段,可也沒想到兩人能這般吵了起來,以他想,萬歲爺不過發落了得壽,拂袖而去,冷一陣子,說不準就淡了,哪想兩人竟跟斗雞似的互不相讓。
林杏的性子,他多少知道一些的,估摸這是捅腰眼兒上了,都忘了死了,急忙道:“小林子,萬歲爺跟前兒呢,這是做什麼?”
林杏卻不理會他,看著皇上一字一句的道:“若他不死,我什麼心都有,成什麼事都成。”
皇上勃然大怒,心裡打翻了火油瓶子一樣,那火止都止不住,指著底下的得壽,咬牙切齒的道:“把這奴才拖出給朕狠狠的打,打死完事。”
得壽嚇得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外頭進來兩個太監要來拖得壽,林杏過去一人一腳踹到一邊兒,轉身看著皇上:“打個奴才算什麼本事,根兒在我這兒呢,皇上不如把我打死,咱們就一了百了了。”
說完了,也不跪就這麼直直瞪著皇上。
成貴跟柳嬤嬤都快嚇暈過去了,這話兒怎麼說的,柳嬤嬤忙扯林杏的衣襬:“姑娘,您這可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