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困上來了,不知不覺睡著了,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張臉。
大概昨兒晚上想的事情太多,今兒睡得有些迷糊,一時沒想起這是哪兒,加上今兒變態打扮的有些不一樣,頭上象徵身份的紫金冠都沒戴,只是挽著髮髻,裹了一方綸巾,本來就長得不賴,這麼一打扮,倒真像個俊秀公子。
林杏迷迷糊糊的沒忍住色心,手下意識就伸了過去,摸了一把,還說了句:“你長得不賴。”直到聽見皇上的笑聲,才驚醒過來,趴在地上請罪。
變態皇上倒沒降罪,反而大發慈悲讓他回來休息。
林杏懊惱的不行,低頭看了看自己動手,忍不住打了一巴掌:“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呢,色心一起,什麼都不顧了是不是,也不看看那變態是誰,也敢摸……”
一邊兒教訓自己的色爪子,一邊兒往外頭走,琢磨去御膳房跟萬升商量商量,哪天跟採買的小太監出宮去見見世面。
剛出乾清宮就見迎面走來一行人,瞧著像是太后的鑾駕。
林杏可知道太后跟皇上自來不和睦,母子倆根本不是一套,太后一心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寧王當皇上,可先皇的遺旨寫的清清楚楚,就讓變態繼承皇位,太后的兒子封了寧王,發配到了江南,連回京都得皇上點頭才行。
太后見不著兒子,自然不爽,有事沒事兒就找皇上點兒茬兒,這事兒在宮裡早不是新聞了,林杏之前也只略耳聞,到了乾清宮之後,聽劉喜兒仔細說了,才明白,這母子倆簡直就是冤家。
這太后好端端跑來乾清宮,肯定不是好來的,自己還是別往槍口上撞了,左右看看,想躲到一邊兒,等太后娘娘的鑾駕過去,自己才出來。
不想沒等躲呢,就給人發現了,太后喝了一聲:“大膽的狗奴才,躲什麼躲,定不是好東西,把他給我抓過來。”
林杏一驚的功夫,就被提了起來,壓在了地上。
林杏忙道:“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摸著手爐打量了跪在地上的奴才幾眼,年紀不大,瞧著也就是十二三的樣子,卻穿著總管太監的服飾,讓嬤嬤把他的腦袋拽起來,看見那張格外清俊白淨的小臉:“你就是近日宮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御前侍膳總管,林興。”
林杏一聽這話頭不對,冷汗都出來了,忙道:“奴才正是林興,奴才早就想著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今兒碰上了太后娘娘鑾駕,真真是奴才的造化,奴才給太太娘娘磕頭了,恭祝太后娘娘鳳體康寧,青春永駐。”
太后旁邊的嬤嬤冷笑了一聲:“太后娘娘,聽聽這奴才的一張嘴,倒真會說話兒,怪不得這麼大點兒年紀,就當上了侍膳總管呢,只是奴婢聽說,這奴才可不光嘴上會說,更會勾人,勾的萬歲爺天天把她放到暖閣裡抄經,就不知道是真抄經還是幹別的了,太后娘娘,這奴才可是萬歲爺的心尖子,灑掃處的方大壽,就是因為這奴才給萬歲爺杖斃的,李長生也因惹了這奴才,連他師傅都保不住,發落到灑掃處刷馬桶去了。”
林杏頭皮都發炸,心說這宮裡的老妖婆還真多,鍾粹宮有一個,這又來一個,這幾句話聽著像是奉承,其實每一句好話,這是上趕著在太后跟前拱火呢,誰不知太后跟皇上的意思,平常找茬兒還找不著呢,自己這兒給送到跟前兒來了,能好的了嗎。
果然,就聽太后了冷哼了一聲:“就是這些奴才勾的皇上移了性情,連哀家這個太后都不放在眼裡了,青天白日的都敢衝撞哀家的鑾駕,這樣的奴才留著也是禍害,趁早打死了乾淨,來人,把這狗奴才拖出去給我重重的打,打死為止。”
話音一落,就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那塊頭,那力氣,一看就是練家子,把林杏小雞子一樣的抓起來,不知什麼時候搬了寬板凳,放在這宮道上 ,噼裡啪啦的打起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