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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官兵闖進文鴛家中,帶走了文鴛。
而在她身後,那些無用的子孫們一直搖頭,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定都是文鴛一人所為,和自己沒有關係。
但前幾日爭奪家產時,他們可不是這麼覺得的。
文鴛被官兵們一直帶到了鎮子中央,他們在行刑臺上架了火,逼問文鴛為何毒害將軍。
文鴛頭也不抬,一字不答。
便聽那負責拷問的人道:“既如此,那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文鴛被推進火中,用鐵鏈捆綁地嚴嚴實實。
她忽的說了一句:“他死了麼?”
“元將軍吉人自有天相,怎麼可能被你這麼個小計策毒死。”那人高高在上地說。
文鴛聽著那人的話語,恨意瘋狂在心中滋生著,他怎麼不死,為什麼不死?
他害死了周清閒,他怎麼能不死!
文鴛死死地咬著牙,目光中迸濺出能夠殺死人的恨意,遙遙地看著拷問自己的官員恭維將軍時,作揖的那個方向。
烈火繼續灼燒著文鴛的軀體,她被燒得目光逐漸渙散,重重火光中,她依稀看見了當年躺在藤木椅上的白衫少年郎,淺笑著朝自己伸出手,語調輕快:“阿鴛,好久不見。”
於是文鴛也就伸出手去,撫上對方的手:“好久不見。”
來戲班子啦
“奶奶,您怎麼哭了?”小谷芋神色中帶著不解,看向文鴛。
他到底還是個小孩子,無法理解文鴛臉上的複雜表情,只是抽出紙巾來,慌亂地遞過去,想讓奶奶擦一擦眼淚。
文鴛接過小孩遞來的紙巾,按在眼角上:“謝謝小芋頭,奶奶沒事。”
少頃,文鴛恢復了往日笑眯眯的模樣,問小谷芋:“小芋頭,奶奶前天留下的作業,你做好了嗎?”
小谷芋並不懷疑奶奶是在轉移話題,聞言乖乖地點頭:“做好啦。”
“拿過來奶奶看看吧。”
“好哦。”小谷芋噠噠噠往房間跑去,不多時,便拿了兩隻憨態可掬的豬崽木雕回來。
其中模樣更為精巧的自然是文鴛雕刻的那隻,小谷芋雕刻的雖然和文鴛的十分神似,但是用刀遠沒有文鴛利落連貫,帶著不少磕巴的痕跡。
容瀟站在一旁看著,恍然大悟那刻刀上的文鴛二字為何看著眼熟。
多年前,她遊歷時,曾在街邊攤上買過一對和小谷芋手中一無二致的豬崽木雕。
一隻雕得精巧,一隻雕得笨拙,而雕的精巧的豬崽肚子上,就刻著文鴛兩個字。
容瀟當時覺得奇怪,還問那遊商為什麼著兩隻木雕雕工差距如此之大。
遊商笑著答,這木雕是他途徑一個小鎮的木雕店買下的,那木雕店是一對小夫妻開的,其中女子的技藝比男子的要嫻熟很多,他選擇買的自然是女子雕刻的豬崽,誰知男子當即就不樂意了,非說他要和娘子常常在一處,他雕的小豬也要和他娘子雕的小豬在一處,便直接將他雕刻的粗糙的那一隻送給了遊商。
白撿的便宜,遊商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他也算是個實誠人,並沒有將這對豬崽木雕分開賣,先前有人要單買精緻的那一隻,都被他拒絕了。
直到容瀟付了錢,買下兩隻。
容瀟當時只當這是遊商為了賣貨編出來的假話,但如今見到文鴛雕刻的豬崽,卻是信了幾分。
只是見文鴛如今的模樣,想來後來應當也過得不甚如意,自己還是不要再舊事重提,免得她徒添傷悲了。
文鴛見容瀟一直盯著小谷芋手中的豬崽木雕瞧,以為她是喜歡,便問道:“容姑娘喜歡這木雕?若是喜歡,我雕刻的這隻就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