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結束的時候最難演。”蘇揚靠在椅子上，他微微歪了下頭，問道，“感覺怎麼樣？”
“不是很舒服。”林明清頓了頓，他道，“我感覺醫生應該是很瞭解病人的，但是他又不瞭解病人……我的意思是醫生很清楚病人的病情，可他走不進病人的內心世界，他其實並不清楚病人是怎麼想的。”
蘇揚笑了一聲，他道，“看到那個礁石了嗎？從那裡往下跳，是需要一個心裡過程的，首先第一點就是……你內心的痛苦，遠勝於你對死亡的恐懼。”
“那病人有把醫生當做過自己的朋友嗎？既然痛苦，為什麼……不能再尋求一下幫助呢？”林新月問道。
“他尋求幫助了，你看，他站在那個高高的石頭上，背對大海，他正在求助，可是他抬不起手，如果你能看懂他的眼神，就能看懂他內心的絕望。”蘇揚他道，“猶如困獸，撞得頭破血流，想要衝出囚籠，可是在旁人看來，卻絲毫察覺不到。”
林新月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可賀寒已經過來了，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揚哥，寒哥過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吧。”
“你對新月說什麼了？”賀寒問道。
“說……劇本的事情。”蘇揚問道，“對了，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你了。”
“你說。”賀寒目光一直落在林新月的身上，蘇揚看在眼裡，卻也並不在意，他們倆旁邊都沒了人，蘇揚笑了一聲，道，“如果有一天，我不混娛樂圈了，你還會在這裡嗎？”
“你要退圈？”賀寒著實驚訝了一下，他問道，“為什麼？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這個地位，怎麼想退了？”
“我就是隨便問一下，換句話來說就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在你眼前，你會怎麼樣？”蘇揚的表情並不想是開玩笑，賀寒微微皺眉，他半蹲下身子，盯著蘇揚的眼睛，說道，“你想要說什麼？”
“從小到大，無數次經歷生死，我說我厭倦了，你會信嗎？”蘇揚一直看著賀寒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裡面隱藏的情緒。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那對相愛的戀人，一方死後，另外一方難過之餘，也覺得解脫了。
可現在他們兩個之間，到底還算不算是戀人……蘇揚都有些不確定了。
“我信。”賀寒沉默了許久之後，他道，“你最近和以往不太一樣了，你發現了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嗎？”蘇揚問道。
“以往，如果我和別人接觸太近，你會不高興，可現在，即使我和林新月當著你的面接觸的那麼近，你也無所謂了。”賀寒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你是在生氣，還是真的不在乎了。”
“這多像是戀人之間才會討論的問題？在乎？不在乎？”蘇揚忍不住笑了，他道，“可是哥哥，我們之間是親情啊，親情……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賀寒臉色微僵，他看著蘇揚好一會兒後，才道，“你是故意在氣我嗎？”
“還真沒有，我現在沒時間氣你了。”蘇揚笑了一聲，他最近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兩人同住在一起，賀寒也知道他晚上總是睡不著，半夜驚醒，好幾次賀寒都看到他站在陽臺上抽菸，一直到天明。
“你是在記恨之前，我跟你說的話嗎？蘇揚，你還記得自己剛剛進娛樂圈的樣子嗎？我覺得你都不記得了，可我記得。”賀寒說道，“你虛心的向每個人問號，小心翼翼的做著事情，性格溫和，你看著新月，不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很熟悉嗎？”
“……”這話說的，蘇揚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忍不住笑了，道，“我？哥哥，那我有告訴你，我在寒冬臘月的時候，泡在湖水裡演戲，烈日炎炎的時候赤腳踩在滾燙的石磚上，然後從高高的樓梯上摔下了，重複摔了三十多次，到最後，我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