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慕容曦目光閃了閃站起來,把桌上的醫書遞給她道:“看你的醫書吧,一個小丫頭想這麼些事兒做什麼,爺走了。”說著站起來往外頭。
懷清一愣,下意識問了句:“去哪兒?”
慕容曦回過頭笑道:“怎麼,捨不得爺走?”
懷清瞪了他一眼:“我是怕廚娘做多了飯,浪費。”
“許克善今兒在引鳳樓宴請本皇子,有汝州府大小官員作陪,不好推脫,晚上飯倒可不用預備,對了,今兒該吃炸醬麵了吧,給爺留一碗,爺回來當宵夜。“撂下話去了。
懷清咬了咬牙,心說,這廝真當自己是他的使喚丫頭了,衣食住行,除了衣跟行,剩下都丟給了自己。
懷清一開始想,就慕容曦那個窮講究的勁兒,在縣衙住不了三天就得搬走,也就不用折騰了,誰知這廝倒住上癮了。
懷清兄妹在鄧州城過慣了簡單的日子,到了南陽自然也如此,好在一共就四個人也費不到哪兒去,不想慕容曦住了進來,還帶了八個隨從,忽然多出九口人,別的好說,這飯自然要多做。
吃飯的嘴多了,人手也不夠,懷清跟她哥商量著,僱個廚娘回來,又在人牙子手裡買下了兩個小丫頭,懷清起了名,一個叫梔子,一個叫銀翹,梔子放到灶房給廚娘打打下手,前頭若來個客,也有個奉茶使喚的人。銀翹交給甘草,幹一些零零碎碎的雜活,才算支應過來。
雖添了這麼些人,也不能大吃大喝,就她哥那點兒俸祿,也擱不住浪費,故此每天的選單還是懷清寫了讓銀翹送到灶房去照著做。
懷清的選單本著一視同仁的原則,除了給慕容曦這個皇子另外開小灶之外,她們兄妹跟丫頭小廝都吃一樣的,誰知慕容曦卻不領情,非要跟她們吃一樣的,如此一來倒更省事了,就做一樣的大鍋飯,前兒吃的包子,昨兒吃的炸醬麵。
懷清寫選單的原則就是簡單,節省,好吃,如今剛出正月,根本沒有什麼可吃的青菜,家裡的經濟現狀也不可能吃山珍海味,一開始真讓懷清頗費了些心思。
不想收拾院子的時候,卻在後衙的地窖裡發現了好東西,估摸是前頭哪位倒黴的知縣大人留下來的,這倒黴蛋兒雖說沒有做官的運氣,倒是個會過日子的,而且,不是有個能幹的媳婦兒,就是有個能幹的娘。
存了半窖大白菜,紅薯,還在西牆根兒發現了幾個淹著鹹菜的罈子,跟一口老大的醬缸,甘草揭開封口,裡頭滿滿一缸的黃豆醬,有白菜,有醬,就吃炸醬麵唄。
懷清讓陳皮去街上買了肥肥的五花肉炸半盆醬,白菜挑裡頭的嫩幫兒,切成細絲兒,用開水燙了,當配菜,衙門裡從上到下都愛,慕容曦也喜歡,本來懷清原來想三天做一回,因為慕容曦,硬是改成了隔天,這都出去吃席了,還惦記著炸醬麵呢。
想想懷清又覺好笑,明明天潢貴胄金銀窩裡生出來的皇子,卻長了一條老百姓的舌頭,不喜歡山珍海味,倒喜歡老百姓的家常飯。
懷清琢磨著回頭讓慕容曦寫幾個字,等他走了,自己可以開個麵館,就叫張記麵館,把慕容曦的字往上一掛,有皇子背書,客人還不烏央烏央的,至於寫什麼字,懷清眨著眼,一拍桌子:“就叫天下第一面。”
甘草進來道:“姑娘說什麼天下第一面呢,今兒咱們吃炸醬麵。”
懷清道:“沒什麼,對了,你讓廚娘把面先擀出來,等我哥回來再下鍋。”
甘草道:“剛陳皮說,讓我知會姑娘,守備府許大人在引鳳樓擺宴,汝州府的大小官員都到了,今兒晚上爺不回來吃了。”
懷清這才想起來,可不嘛,就算許克善再瞧不起她哥這個七品知縣,六皇子卻住在縣衙,宴請慕容曦,豈能沒有她哥作陪,再說,既有汝州府大小官員,她哥這個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