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神經兮兮的操作,弄得方北夏很窒息。
方北夏不領情,蔣女士就唉聲嘆氣,說父母都對她寄予厚望,她不能這樣。
提到父親,方北夏就氣急敗壞,說都是因為他們騙她,才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吵到最後蔣女士抹淚,方北夏大哭,母女關係劍拔弩張。
好像沒有比那段時間更糟糕的日子了。
所有煩心事撞在一起,又吃了亂七八糟的補品,方北夏一時間頭疼腦熱,著急上火。
先是發燒,退燒後又咳嗽,咳嗽剛止住,牙齦又開始腫痛。
蔣女士連炒了兩個禮拜的苦瓜,都沒能幫她去火,反而變本加厲。
那段時間高三出了爆炸性新聞,有人看到江越跟周婧妤在學校花園裡擁抱。
方北夏當時精神和身體雙重高壓,牙齦腫得越來越大,一邊臉像倉鼠,疼到做任何事無法集中精神。
花邊新聞的風吹過,沒能入了她的耳。
身體太難受,跟「筆友」的對話也都簡單帶過。
「筆友」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問她:【你還好吧?】
方北夏鼻子裡吭吭兩聲,皺著眉寫:【可以陪我去綜合樓說說話嗎?】
她太難過了,難過到想把心裡話都跟「筆友」倒一倒,而他們每天一來一回的效率,顯然無法滿足這樣的需求。
第二天,她拿到「筆友」的回覆:【好,今天放學後見。】
放學後,方北夏趕往綜合樓,卻正好趕上老師們散會,還沒上到頂層,就被班主任當場逮住。
學校分走讀和住校生。那個時間段,住校生在教室裡上晚自習,走讀生應該已經放學,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綜合樓裡。
班主任板著臉問她來這裡幹什麼,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樓梯上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方北夏和老師往同一個方向看去——江越出現了。
文科班老師也認得江越,皺眉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
江越跟老師笑笑,漫不經心地說:「老師,是我讓她來的。」
方北夏跟老師同時發出了疑問聲。
江越真誠地解釋:「我惡作劇的,叫她來領卷子,沒想到她真的會來。」
「你你你……」老師咂嘴,手指在江越身上點了幾下,「你最近不消停啊。又是談戀愛,又是搞惡作劇,現在高三了知不知道!不要仗著你成績好就為所欲為!」
方北夏焦灼地看向江越,江越跟她輕輕搖了搖頭,像是讓她什麼也別說。
正好這時一班班主任路過,兩個老師一通氣,他們倆一起被帶到辦公室裡。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江越指了指臉頰,小聲問她:「沒事吧?」
那時候方北夏心亂如麻。
「筆友」可能還在樓頂等著,心裡一大堆話沒處講,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牙齦也跟著疼。
她根本沒聽見江越的話,或者說,她沒心思回答江越。
到辦公室裡,老師們先是把他們倆晾在一旁,自顧自地扯了一會家長裡短。
老師回過神來,回頭看見方北夏腫起的臉,嚇了一跳,就先放她走了。
她又溜去綜合樓頂樓,發現那裡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她輕拍門板,在門縫邊摸索,終於確定,「筆友」不在。
-
方北夏點選滑鼠,畫面播放暫停,她若有所思。
她才發現,她當時直接就走了。第二天學校的廣播通報批評名單裡,有江越的名字,她也完全沒在意。
江越為什麼會在綜合樓裡?為什麼會為了她說謊?
她過去都沒有細想。
那時的她心情很差,又愧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