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的記憶體晶圓廠投資數百億軟妹幣,是兔子為打破南棒技術和產能封鎖而打造的重點產業基地。荒木抵達這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培訓足夠多的合格員工。
兔子的職業培訓一向做的非常非常差。尤其在改開之後,迅猛發展的私企都喜歡來了就能開始工作的員工,對於培訓新人卻沒興趣。過去他們還能從國企挖人,現在國企也挖不到人,只能相互挖。
新人待遇差,流動性大,培訓成本高,這導致不管什麼行業的熟練工都數量不足,積累薄弱。這反過來更是加劇了有能力的人動不動就跳槽。
蕭儀對合肥的記憶體工廠進行了百億規模的注資,同時她把周青峰‘順昌逆亡’的那一套管理模式拿出來用。培訓工作實行嚴厲而殘酷的淘汰制,同時用極高的工資激勵員工的工作和學習熱情。
這裡的員工都是高學歷,本碩博都有。不過他們大多剛剛離開學校,數量多,經驗差。偶爾有些實踐的人也頂多在其他企業工作了兩三年而已,這跟浸淫半導體產業三十多年的荒木相差甚遠。
荒木手下有十名需要培訓的員工。有的人學歷高,聰明,學得快卻不認真;有的人學歷一般,學的很慢卻一直咬牙堅持;有的人則兩眼茫然,只想混日子。
聰明又刻苦的自然是重點培養,混日子的直接踢掉。笨點卻能咬牙堅持學的,會多給點機會。荒木在新的團體中只幹了一個星期,就感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只要努力就有機會成功,好像我們當年的昭和時期啊。”荒木將自己在兔子國內看到的一切和腳盆類比,感觸頗多。“這麼順暢的上升渠道,其實是非常難得的。”
腳盆國內老人太多了,商店裡賣的都是給老年人用的東西,職場上也全都是老年人霸佔位置。媒體老是說‘寬鬆一代’不行,可兔子國內的九零後也有同樣處境,他們為什麼沒這樣的問題?
過去腳盆實行‘終身職業制’,新人加入企業往往就幹一輩子。企業會給予新人足夠的培訓和上升渠道,新人也會在不斷的實踐中成為熟練骨幹。而現在呢,正式員工越來越少,派遣制的臨時工越來越多。
荒木覺著兔子國內社會挺亂的,這種亂表現為無序的擴張。人們想盡辦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人成功,有人失敗,有的甚至犯罪。偏偏就沒人想保持靜態不變的穩定。
兔子政府甚至帶著某種縱容的姿態允許新鮮事務的發展,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就會等著某個新東西發展到某個階段後再來考慮如何規範化。
看似混亂,實則是勃勃生機。
而在腳盆,一切倒是都很平靜。乍一看挺好,可任何人和事情都被固化了,說是死水一潭都不為過。
因為這種文化差異,荒木不喜歡接受培訓的員工太過放肆,因為前輩和上級在腳盆是帶著無上威嚴的。
可在兔子家,不管是誰都就是活躍的很。接受培訓的員工還挺尊重他,可那隻限於在學習和工作時間。
只要一下班……。
“荒木老大,出去擼個串吧。”
“八嘎,誰讓你們隨便摟我肩膀的?我可是你們的前輩。”
“荒木老大,別加班了,休息一下吧。反正又沒加班費,還蹲在辦公室幹嘛?”
“八嘎,你們難道沒有一點為公司盡忠的想法嗎?沒有什麼事也要當做有事加班啊。”
“荒木老大,走!我們請你喝酒去。”
“八嘎,在腳盆,請喝酒是前輩的特權,你們這些混蛋只有被請的份。”
“荒木老大,你怎麼還不回家?”
“八嘎,在腳盆,下班就回家會被認為是無能。”
荒木手下這幫人實在是沒大沒小,工作是倒還聽話,可下班就拉著荒木出去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