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美國佬的坦克衝出來,三岔路戰場上的志願軍戰士們感覺心臟都要停了。這不是說笑,也不是貶低——有種你站馬路上面對一輛高速衝來的重卡啊,眼前的‘重卡’還是帶火炮和機槍的。
土鱉軍隊真的是太土了,從來沒經受過正兒八經的裝甲衝擊。雖然當年也跟腳盆和常公的坦克打過交道,但腳盆和常公的坦克跟美爹的坦克也是兩碼事啊!
腳盆的坦克都是豆戰車,常公也是撿美爹不要的輕型坦克,這些跟重達三十多噸的4根本不是一個量級。別看‘謝爾曼’在歐洲戰場被元首的‘虎豹’轟成‘打火機’,可人家欺負土鱉那叫一個簡單。
雲山之戰前,鷹醬就沒碰到過把步兵戰術發揮到極致的軍隊,兔子也沒碰到把火力優勢發揮到極致的軍隊。現在一交手——兔子在朝鮮死傷幾十萬人,就是這麼來的。
看著前線的戰士勇敢而徒勞的向美國人的坦克發起攻擊,後方的志願軍指戰員既心痛又無能為力。對於缺乏反坦克武器的輕步兵,坦克是個無解的難題,否則世界各國就不會製造這種陸戰武器了。
“營長,吹號撤退吧,再打下去連撤退都做不到了。”雖然臉面無光,但營部的參謀還是給出了正確的建議。
撤退不是什麼難以做出的抉擇,土鱉軍隊強調運動戰,當年打游擊起家的時候就是‘敵進我退’,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可眼下這憋屈的場面卻令人苦澀。
一個‘撤’字在營長的嘴裡轉悠了好幾下,就當要說出口時,戰場上突然爆開一團耀眼的白光——敵人坦克後頭的步兵捱了一發炮彈。
白磷彈,極其可怕的炮彈,專門對付無防護的步兵,爆炸後濺射出大量上千度高溫的白磷。被其沾染後的目標會不斷燃燒,皮肉燒穿,深入骨頭,產生的煙霧強烈刺激眼鼻。
這玩意極其危險,極其恐怖,對交戰士兵的身體和心理都產生巨大傷害。美國人當年用來對付太平洋島嶼上的日本人,非常好用。而現在美國人自己也嚐到了它的厲害。
一個個美軍士兵被白磷瞬間燒成火炬,幾秒鐘就倒地不起,有人為了解脫痛苦幹脆開槍自殺。看到這一幕,無論敵我,全都倒吸一口子寒氣。
志願軍是驚訝於美國人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武器,美國人更是驚訝於這發炮彈竟然來自己方陣地。
“營長,你看!美國人自己打自己。”營部一名戰士高聲喊道。黑夜的戰場上,可以清楚看到瞬息射出的彈痕,一發白磷彈命中了美軍伴隨坦克的步兵。
三四七團一營的營長立刻舉起望遠鏡,迅速找到了發射這枚炮彈的……,“美國人的坦克?”
正驚訝間,又是一發白磷彈準確命中了坦克分隊另一側的伴隨步兵。同樣是白色的光亮照亮戰場,同樣是慘叫和呼喊,同樣是震撼全場——天下奇聞,美國人居然在打美國人!
如果一發是誤傷,可連續瞄準了打,這就不對勁了。
剛剛組織完坦克分隊的美軍參謀還沒回到自己長官身邊,走到半路也看到這連續射擊的白磷彈。他頓時扭過頭驚怒道:“混蛋,停止射擊,你們在打自己人!”
這呼喊的物件自然是後頭那輛據說‘發動機故障’的4坦克。這輛坦克之前其實已經開火過,只是那時沒人注意它的彈道,現在它算是撕下全部偽裝,炮塔上機槍噠噠噠的從後頭猛烈射擊。
“不……!”美軍參謀朝回跑動幾步,看到炙熱的槍口焰冒出,頓時肝膽俱裂,可他也首當其衝被機槍子彈給打成篩子。
炮塔上的‘老機槍’一邊朝陣地內的美軍士兵猛烈開火,一邊嘴裡大罵道:“憋死老子了,憋死老子了,老子聽不懂洋鬼子的話啊,你們為什麼要跟我說話?為什麼一定要跟我說話?”
帆布彈帶在不停跳動,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