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等人把老哈里斯派去當談判使者,卻沒有任何交代和吩咐,更沒有任何授權,只說帶上電臺聯絡,甚至連所謂的護衛都是幾個雜兵。這等手段擺明是把人當炮灰使,壓根就沒指望能得到任何實際結果。
老哈里斯走出非常市政廳時,內心是極度的憤懣和壓抑。他恨不能立刻當個帶路黨把變種人從華盛頓給領過來,把那幾個廢物頭領一個個弄死。
但等著被室外的冷風一吹,老哈里斯心裡又恢復幾份理智。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帶變種人殺進費城,這裡的幾十萬無辜居民就要遭難了。
費城的每個人經歷了重重磨難,被逼無奈才回到被核彈摧毀的城市。如果因為老哈里斯的私怨而死亡,這等罪行連上帝都不會原諒,絕對是要下地獄的。
“我要是把變種人引來,那算什麼?內奸?敗類?人奸?”老哈里斯保留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和底限,心中暗道:看來只能是靠我自己去救回兒子了。
沒有任何休息,疲憊的老哈里斯又帶隊前往華盛頓。得知是去變種人的地盤,被指派給他的護兵一眨眼就逃散,誰也不肯跟著他去送死。最後他只能是一個人連夜上路。
夜裡駕駛越野摩托,冷風灌進脖頸裡猶如刀割,可老哈里斯只能咬牙堅持。車燈照亮路面,烈風呼嘯,天地間只有隆隆摩托的發動機在吼叫。
可忽然間,路面上突然出現幾個人形的傢伙,刺眼的車燈下雙方差點就相撞。老哈里斯一扭車頭,車身傾覆就摔在地面上,而他倒地後卻立刻拔槍大喝。
這深更半夜在路上走的,十有八九是飢腸轆轆的變異人類,一個不小心就要死在半路上。老哈里斯還要去救自己兒子,可不想死掉。
“舉起手來。”
喊過之後,老哈里斯藉助摩托車車燈的餘光,就看到對面是精神慌張的一家三口。從面孔就能看出這是正常人類,聽聲音也能判斷他們基本無害。
雙方對峙一會後方才緩和一些氣氛,老哈里斯更是大罵道:“你們瘋了嗎?半夜在野外行動,不怕被變種人吃掉嗎?”
對面一家中的男人護住自己妻兒,很無奈的說道:“我們聽說巴爾的摩那邊有個避難所,他們跟變種人關係很好,願意幫忙收容一批人口。”
“胡扯,我就沒見過誰能跟變種人關係好,他們不吃人類就不錯了。”老哈里斯對這種論調是難以想象的,否則他怎麼會心急火燎的在路上來回跑?變種人兇殘的傳聞可是深入人心的。
“我的一個朋友已經去了,他說情況是真的。”對面的男人也不是很確定,“當然這也許是個陷阱,但我只能去碰碰運氣。我們全家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我甚至不能確定能否走到巴爾的摩。”
聽聲音也知道對面一家三口很是虛弱,剛剛碰到摩托車根本沒辦法躲閃,可以想象他們根本沒太多的力氣。
“我理解你們,雖然希望很渺小,但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試試。其實我也一樣,我也要去變種人的地盤,我也希望變種人能友善點。”
老哈里斯的語氣也變得極其低沉,他從自己身上摸出塊肉乾撕開一半遞了過去,“我不確定我天亮後還能不能活下來,這是我能給你們的唯一幫助了。”
對面的男人是哭著接過那塊肉乾,嘴裡一直在嚷嚷著感謝上帝,而老哈里斯將自己的摩托車重新扶起來再次上路。而路程繼續延伸,他赫然發現這條夜路上居然還有不少人,一問之下居然全是去賭命的。
“訊息是五天前傳出來的,我們只能去碰碰運氣。”
“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不去肯定是死,去了可能是死。”
“我們真的很需要得到幫助,真的很需要。”
老哈里斯一路上遇到越來越多的人,都是如同行屍走肉般向巴爾的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