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女子封爵罕見,可是卻並不是沒有。臣……”美男子一瞬間就將自己轉化了立場,給當了“臣”了。
他對皇帝溫聲說道,“也常常感慨陛下麾下女子從來不讓男子。那既然男子都能封爵,與男子一般功績的女子,又為何封不得?若看不起女子,只將他們回家去看看自己的老孃妻子,就知道女子能頂半邊天下。”霍寧香柔和地說道,“臣也相信,陛下心中並無女子男子的分別,不然長公主如何可以手握重兵坐鎮江東?可見陛下心胸,古來帝王都不及也。”
皇帝仰頭哈哈大笑,下意識地抹了抹自己的頭髮,露出崢嶸之態。
他覺得自己也就比堯舜禹湯少了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兒。
豫王欲言又止。
他覺得這霍寧香嘴皮子這麼利落,往後沒準兒都得在皇帝面前飛個升什麼的。
這可是千年道行的狐狸!
“陛下,那阿蘿不過是個庶女,出身卑賤,於陛下忠心,是她該有的本分……”趙妃見皇帝處處將阿蘿捧在頭上,方才都蠢得打滾兒了,頓時心頭一涼。
哪怕她曾經和皇帝再柔情蜜意的時候,也沒有如今皇帝眼睛裡的光更明亮。且皇帝當年看她,雖然也放光,可是卻是要扒光她的綠光。可是皇帝提起阿蘿的時候,目光清澈憧憬,彷彿那阿蘿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甚至叫他不願去褻瀆。
她雙手顫抖,一把就抓住了皇帝的手。
“愛妃,你也是女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寒了世人的心?”趙妃在阿蘿的問題上總是有各種的刻薄,皇帝覺得趙妃非要和一個純美善良一心為國的女孩子糾葛實在是太令人不悅了,就皺眉說道,“你的心胸怎麼會如此狹窄?阿蘿乃是南朝血脈,她出息了,你該歡喜驕傲才是。且難道朕看不起女子才是對的?莫非你覺得南朝血脈都該是廢物點心?愛妃,勿做刻薄之態。”
他每說一句話,阿妧就用力地,眼巴巴地點一下自己的小腦袋。
她縮在靖王的懷裡,就跟小奶狗兒一樣,還給皇帝鼓勁兒小小聲地說道,“對極了,說得對極了!”
靖王摁著她的小腦袋,許久嘆息了一聲。
趙妃看著皇帝面對自己的不贊同,還有彷彿她變得不那麼美好的詫異,頓時心裡就一冷。
“就是因她出身南朝,因此臣妾才惶恐。江東反賊之事剛剛平息,臣妾真的是怕了……阿蘿是南朝血脈,若被陛下封賞,來日勳貴會不會又覺得是臣妾在背後興風作浪?妄圖復國?”
她流淚伏在皇帝面前哭道,“臣妾怕了,怕了啊陛下!”
“你不相信朕?不相信朕能護著你?”皇帝不由匪夷所思地問道。
趙妃一怔,只能拼命搖頭,抬眼哭道,“臣妾自然信任陛下。只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娘娘不必害怕,雖娘娘當年出身南朝,可既入陛下後宮,這天下之大,哪裡又分南女北女?就比如臣,”霍寧香俊美的臉上就露出些許笑意,看著皇帝就溫聲說道,“如今天下一統,何必還有南朝北朝的狹隘分別?大愛無疆,這血脈也無疆,只要都是陛下的子民,出身如何算得了什麼?英雄莫問出處。娘娘大抵是依舊不能釋懷自己的身份,可是卻不知這世人早就釋然。不然,臣怎會拜服陛下?!”
他溫柔謙恭,儀態從容優雅,仿若至美的謫仙。
阿妧覺得自己都透不過氣來了。
“好!”這是給她姐姐說好話兒呢,阿妧急忙捧哏。
“他說得不錯,阿蘿封爵,正還可以宣告天下,父皇無分南北的姿態。”靖王就不情願地說道。
只是看到阿妧回頭感激地蹭了蹭自己的臉,他摸著打從這小姑娘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觸過,此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