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妤必定熬不住,是一定想要在落難的時候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的。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機?
“七皇子此人不可小覷,請皇后娘娘與兩位殿下千萬小心他。”七皇子才多大,竟然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太夫人就為豫王和靖王擔心了一下。
靖王的目光也淡淡地落在門口七皇子消失的方向,哼了一聲說道,“他翻不了天!”就這麼一個病弱的,只知道陰謀算計的玩意兒,叫靖王說,最合適的就是釜底抽薪。只要一刀下去,再有心機又能如何?他眼裡就露出幾分殺意。
只是不到了絕境,靖王是肯定不能說一刀宰了七皇子的。
“壞人。往後不理他。”阿妧叫太夫人給分析的喲,那小心肝兒嗖嗖兒往外冒涼氣。
她抖了抖小身子,往靖王的懷裡鑽。
她是顆好糰子,靖王殿下往後可一定要保護好她呀。
“只是他想得也太簡單了。以為兩句賠罪,幾句溫言,我就不恨貴妃了?”阿蘿就嗤笑了一聲。
她最是個睚眥必報的脾氣,且還善於隱忍,當初不得勢的時候,樂陽郡主把她當丫鬟使喚,她臉上都能笑出花兒來。可是一旦得勢,踹翻了樂陽郡主的也是林六姑娘。
見阿妧抱著靖王就跟抱著自己的保護神似的,六姑娘心裡酸了酸,卻還是哼了一聲當做沒有看見,只對阿妧輕聲解釋道,“老太太口中說的四姐姐五姐姐,你從前總是在姨娘身邊,因此沒有見過。”
且南陽侯夫人是個不喜歡妾室庶女在面前礙眼的,眼不見心不煩,那兩位庶出的姐姐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隨意出屋子的。
南陽侯是個眼裡只有樂陽母女,旁者都是死人的人,也不將這兩個庶女當一回事兒。
到了阿妧大病一場,又被接到國公府裡來,更見不著了。
不得寵的庶女,連下人都看不上她們,能過什麼好日子?
明明比阿蘿與阿妤年長,這兩個庶姐卻瘦小得看起來比阿蘿與阿妤年幼許多。
這也是當初阿蘿費盡心機也想幫妹妹討好南陽侯夫人的緣故。
若無南陽侯夫人庇護,那阿妧只怕還不及那兩個姐姐。
“原來如此。”阿妧就恍然大悟了。
她心裡就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
若不是她和阿蘿都出了頭,各自有了各自的好前程,那沒了孃的日子,只怕和那兩個庶出的姐姐差不多。
只是她沒有見過這兩位庶出的姐姐,更何況無論如此,南陽侯夫人這位嫡母其實為人還好,不然不得寵的庶女在後宅被南陽侯夫人磋磨死也是很簡單的事兒。
可是無論南陽侯夫人對南陽侯如何又恨又愛,可是令阿妧說不出她不好的地方就是,南陽侯的血脈,南陽侯夫人哪怕再怨恨,也都容下了。她沒有叫這男人的任何一個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死去,哪怕是錐心之痛。
只這一點,她對曾經的嫡母就充滿了敬意。
可是阿妧不願成為南陽侯夫人那樣的人。
若是她,若夫君另寵她人,她一定大耳瓜子抽這傢伙,然後帶著嫁妝回家去。
反正家裡的哥哥們也不會嫌棄她。
而且,而且她就想著,靖王殿下一定會為她撐腰的。
南陽侯夫人那樣苦熬的日子,該多難過啊?
阿蘿見胖糰子縮了縮小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小腦袋就親親熱熱地枕在靖王修長的手臂上,靖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放空,卻下意識地順著這小東西的小腦袋,就在心底冷哼了一聲,覺得自己這都要走了,還是不要計較。畢竟,往後還得這連七皇子都忌憚不願招惹的鎮山太歲護著她家胖糰子呢。
想到自己即將離京,不知怎麼,她就覺得萬分不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