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夫人身後藏了藏。
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害怕,卻第一時間往寧國公夫人身邊尋求庇護,南陽侯夫人在一旁看了,露出一抹驚訝。
因為寧國公夫人下意識地將阿妧給護住了。
這樣投契,親母女也未必有這樣的親暱。
“長公主來尋我?”南陽侯夫人就更茫然了,見昭容長公主美豔的臉上勾起一個冷笑的弧度,急忙將她給讓在上手坐了。
眾人坐了,長公主方才突兀地冷笑了一聲。
她看都不看一旁丫鬟低眉順眼地送上的香茶,修長的手壓在桌面上,流轉的鳳目不客氣地看向一頭霧水的南陽侯夫人。
“本公主是想來問問侯夫人,不知侯夫人素日是如何教養府中庶女,莫非就是教導她們在外頭勾搭世家子弟,叫少不更事的子弟為她神魂顛倒,為她不顧一切,來忤逆做母親的麼?!”
提起這個,長公主的聲音拔高,臉色都扭曲了,看著南陽侯夫人冷冷地質問道,“這是侯夫人給庶女們的教養?不知身份輕重,什麼人都敢攀附,不知自己身份卑賤,也不覺得自己的身份侮辱了世家公子麼?!”
她一疊聲的質問顯然很沒有客氣,南陽侯夫人的臉頓時就氣紅了,
她也是一品的侯夫人,昭容長公主的確身份貴重,在御前體面,可是也不能待外命婦這樣放肆吧?!
只是她見到昭容長公主氣得狠了的模樣,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
阿馨曾經對她怎麼說的來的?
當日有一個小公子為阿妤出言,可不就是昭容長公主的幼子?
且一旁的阿妧知道得還多些,畢竟是親眼所見,那位容玉小公子可叫阿妤給迷得五迷三道的,瞧那單純天真的樣子,哪裡是阿妤的對手,只怕當真是被迷惑得不輕了。
然而阿妧卻沒有想到昭容長公主會當真上門興師問罪,一時覺得阿妤大概看不上長公主的一個幼子,應該不會失心瘋地真的開口勾搭容玉。畢竟如阿妤這樣的女子,對誰都很曖昧,叫大家都覺得她喜歡的是自己,可是她嘴裡就是沒有一句準話,遠遠地吊著人,總是想要挑一個最好的。
容玉雖好,身份卻依仗的是長公主。若長公主過世,容玉也沒有爵位,又只是幼子沒有建功立業,並不算是阿妤最好的良緣。
那這如今,是長公主知道容玉愛慕阿妤了?
那也不至於上門吵鬧吧?
見南陽侯夫人氣得臉色通紅之後又化作慘白,寧國公夫人眼裡驚疑不定,林三太太卻已經是幸災樂禍了,阿妧猶豫了一下,扭著小身子從一旁端了熱茶,怯生生走到南陽侯夫人的身邊,兩隻小胖爪努力地捧起茶碗兒來,晃晃悠悠地小聲說道,“太太彆氣,喝茶暖暖呀。”
她小小的一顆糰子,軟乎乎的,就算是昭容長公主看見了也沒法兒從她的身上看到敵意,此刻南陽侯夫人搖搖欲墜,垂頭看著仰著小腦袋的阿妧,動了動嘴角。
“拿走,我不喝。”她冷冷地說道。
阿妧見她不要,就老實地點頭,捧著茶水靠在寧國公夫人的腿邊。
她並無被拒絕的憤恨,也不見如下頭阿芝那般的幸災樂禍與阿靜的事不關己,反而大眼睛裡都是擔心。昭容長公主看到,就在心中微微頷首,只覺這小姑娘十分懂事良善。
再一想到南陽侯府的那小妖精,昭容長公主簡直被氣得胃疼。
這可真是……
哪怕她兒子回來跟她說看上了一顆胖糰子,也比說看上了個妖精強啊。
“十丫頭把茶給我。”太夫人就淡淡地吩咐道。
阿妧既然已經不是南陽侯庶女,那南陽侯夫人這般呵斥排斥,總是令阿妧丟臉。
阿妧果然眼睛一亮,捧著茶碗踢踢踏踏地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