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彎著身子就往門框上倒:
“腿麻了,腿麻了。”
周辰安停住步伐,由他坐在門檻上歇息,趙琮一邊作勢揉腿,一邊面現歉意:
“哎喲,知院,真對不住,這人年紀一大,老眼昏花不說,腿腳也越來越不行了。”
“哦。”周辰安抱臂冷笑,“您腿腳不行,就讓我去蹚水?有什麼風浪,也都是我擔著唄。”
趙琮乾笑兩聲:“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難怪太后總是對您稱讚不已,今日一會,果然名不虛傳呀。”
周辰安見他不再賣弄玄虛,還搬出太后來示好,便不再揪著不放,把話頭遞了回去:
“那我就在這裡向趙公公稟報吧?”
趙琮拱了拱手:“瞧在太后的份上,還請知院給老奴個人情吧,只當沒來過這間屋子,老奴也未曾讓人請你過來,如何?”
有時候直接服軟是最有效的辦法。
他與周辰安平日裡素無冤仇,話說到這份上,對方也該見好就收了。
誰知周辰安卻搖了搖頭:“誒,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有些事,該稟報還是得稟報。”
趙琮無奈嘆道:“罷罷罷,今兒個是老奴自己踢了鐵板,疼也得受著,您講吧。”
周辰安微微一笑,悠悠道:
“方才我進了那屋子,想著既有太上老君像,那得先拜一拜才是,否則貿然察看,豈非對神明不敬?趙公公,您說是不是?”
趙琮不意他竟換了話題,一時間也摸不清他打的什麼主意,但總好過直接捅出來,便附和道:
“是是是。”
“可我看了一圈,也不見燃香,便想來問趙公公,您這兒有沒有,沒有的話,這屋子就不方便進了。”
趙琮眼睛一亮,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笑呵呵地扶著門框站起身來:
“老奴這兒哪有燃香?今兒個天色已晚,折騰著去取香也來不及了,為免對神明不敬,這間屋子就先不看吧。”
“嗯。”周辰安作揖:“那就聽趙公公的,全憑您做主了。”
“誒,知院客氣。”趙琮鄭重拱手,“老奴也是聽太子和貴妃娘娘的,所作所為,都是為給他們擋去風浪。”
此話一出,算是亮明瞭陣營,徹底投到了他們這邊。
等排查到自己姐姐的萬安宮時,趙琮一臉恭敬地向周辰安請示:
“知院,您是貴妃娘娘的親弟弟,不如這屋裡,就由您來查吧。”
他知周貴妃與皇貴妃多有不和,無法確定裡面究竟有沒有不利皇貴妃的東西,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周辰安去查,以保他姐姐周全。
周辰安淡定地笑了笑:“公公不必多慮,放心查去。”
他心中有數,就算姐姐一直對葉綠竹看不順眼,但以她的智商,沒有自己的幫忙,就算十個她加起來,也設不出如此精密的局。
因此,幕後黑手絕對不可能是她。
趙琮自然意會,笑著拱了拱手,帶著人進了裡面。
空手而出後,輪到了青蘿的長陽宮。
小小的身影窩在廊簷下,似一朵枯萎的花,整個人呈放空狀態,暗淡無光的雙目只在看見他時,才泛起輕微的波瀾。
他鼻子一酸,心疼不已,只是人前又不好過多表露,等趙琮一眾內侍進了屋,才對她道:
“娘娘不能總窩在宮裡,你的月人姐姐,還等著你去給她上香呢。”
“哦,對。”她點點頭,“我還得給月人姐姐上香呢。”
只要去欽安殿,他就有機會寬慰她。
查完青蘿的長陽宮,便依次去查其他嬪妃的寢宮。
趁著這機會,周辰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