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青蘿學著錢皇后的神韻,淺笑娉婷地送著朱祁鎮出了長陽宮,看著他上了龍輦,一點點遠去。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在視線以內,完成任務的她長鬆了一口氣,立馬飛奔回去,掀簾入屋,二話不說,踢了腳上繡鞋,蹭地躥到暖榻上,向曉羽等人招呼:
“快,把馬吊牌拿出來!”
眾宮女熟知她的脾性,一個個早在她的薰陶下學會了打馬吊,當下幾人分工,曉羽人笨,自知打不好,就負責在殿外放風。
另外三個宮女,這個去拿馬吊牌,那個來奉茶水,最後一個端來一盤葵花籽。
齊全之後,牌局開始,大家依次摸牌。
闊別已久的馬吊牌摸入手中,青蘿照著它叭地親了一口:
“這段日子真是憋壞老子了!今兒個,老子要好好補一補!”
見她這模樣,其中一名宮女忍不住道:
“昭儀,您這替身,當得是不是太憋屈了些?”
青蘿翹著二郎腿,嗑著葵花籽,一臉滿不在乎,纖手一揮:
“切,莫說區區替身,只要能活命,讓老子當皇帝他娘都行!”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一到易孕期,她便會找各種藉口去把皇帝請來,其他時間,不是學錢皇后,就是打馬吊,日子過得倒也安穩。
又是一年冬至宴會。
青蘿頭一次不用迎著寒風立在廊簷下守值,但她做過女官,知曉女官的不容易,因此早早去了坤寧宮,讓曉羽給當值的尚寢局宮女,每人塞了一個暖手爐。
“外面冷,你們小心著點,別凍病了。今晚是個苦差事,等一會兒宴會開始,得了空我會讓曉羽給你們送些點心,墊墊肚,也好捱一點。”
大家都是一個局裡出來的,也不和她客氣,一個個接過暖手爐,嘻笑著和她打趣:
“昭儀,今晚這點心,吃不吃都行,倒是什麼時候能喝上你的滿月酒呀?”
“就是,大傢伙可天天盼著你的喜訊呢。”
青蘿嘆道:“唉,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歲一個月攏共才去我那兒一兩回,也怪我不爭氣,一時沒注意受了寒,導致這兩個月的信期不準,孩子自然懷不上了。我最近正專心養身子呢,趕緊讓月信穩定下來再說。”
靈香道:“說到底還是你勾不住萬歲,把他按在你宮裡一整月,我就不信趕不上正日子。”
“那除非我變的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樣了。”
提及皇后娘娘,青蘿忽道:
“你們誰見過年輕時的皇后娘娘?”
這幾個女官年齡都偏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搖了搖頭。
青蘿失望地嘆了口氣,晶兒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我見過。”
青蘿回過身來:“你怎地不在屋裡暖和,跑出來了?”
晶兒笑道:“我出來迎迎你呀。”
“我這熟門熟路的,還用你迎麼?
“平常也就算了,今兒個來的人多,這禮數上總得做做樣子。”
青蘿朝她拍了一巴掌:
“趁別人沒來,你快說說,我到底哪兒長得像皇后娘娘?”
晶兒盯著青蘿的臉看了片刻,認真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