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難捱的時光。”
他緩緩抬首,怔怔望向她。
“真的!”青蘿一臉認真, “我的好姐妹就是,她到現在都念著她的竹馬小哥哥呢,只盼他能活得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你的那位棠棠肯定也是,聽說你家又好了,心裡準為你開心呢。”
“嗯。”他點點頭,“多謝。”
言罷,兩人相視一笑,倒有些不打不相識的意味。
她環顧起四周,提議道:“這樣,掛在樹梢容易掉,不如找個最高的樹,我給你纏上去。”
“你纏上去?”他驚訝。
青蘿已然出了亭子,來到最高的那棵樹前,向他招手。
“就這個吧。”
他邁步下亭,不等走到樹前,青蘿已手腳並用,猴子一般攀了上去,看得他是目瞪口呆:
“夠野的呀。”
“扔上來!”她又招手。
他揮手扔出,她伸手接住,兩人間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掛在梢頭的月兒流瀉著銀色光芒,照亮了那在樹叢間忙活的小小身影,只聽葉子窸窸窣窣響了會兒,她探出小腦袋笑道:
“好啦,我纏得死死的,繞了好幾圈,鐵定掉不了!”
“嗯,你怎麼下——”
咚——
來字還未出口,人影已落於地面,一個不穩,身子向前趔趄了幾步。
“小心!”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卻已是不及。
好在她晃了幾晃,終是穩住了身形,站定在那裡。
他鬆了口氣,搖搖頭道:“真是跟我姐一個德行。”
“咦?”
她彎下身,雙手往樹根那裡抄去,再直起身面向他時,掌心裡已捧著一隻染滿鮮血奄奄一息的小鳥。
“它應該是被野貓咬了,你那兒有傷藥嗎?”
他看了眼鳥兒的傷勢,攤開左手掌心:
“給我吧。”
她以為他是要醫治它,想也沒想就小心放到他掌心中,只見他右手輕輕撫上小鳥的腦袋,溫聲道:
“不要怕,不要怕。”
咔嚓——
小鳥的腦袋被擰斷。
青蘿瞪圓了眼珠子,難以置信地愣在當地。
他蹲下身,隨手撿了根樹杈,在地上刨了個小坑出來,輕輕把小鳥的屍體放了進去,往裡面埋土時,青蘿終於回過神來,快步上前,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像只炸毛的小獅子,氣沖沖地質問:
“我是讓你救它的,你幹嘛要殺它?你又憑什麼殺它?”
他不緊不慢地從地上起身,淡定的拍拍身上塵土。
“它傷成那樣,活不成了,與其活著受罪,還不如死了解脫。”
“你連試都沒試,憑什麼給它判死刑?就算你不想試,你可以說一聲,我來試嘛,你憑什麼自以為是的做主?”
“何必非要徒勞無功一場?”他不以為然,“世上萬物,皆有其命數。就像我的哥哥們,就像她,還有那些枉死的戰士、冤殺的大臣,冥冥中早已天定。從前我也耿耿於懷,後來釋懷了,人生